下高速进了市区后,我发现又有两辆车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我对凌隽比划:“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凌隽没明白,我又比划了一次,他终于明白。
“那是云鹏的人,是保护我们的,你不用担心。”凌隽说。
我继续比划:“尚云鹏靠得住吗?会不会像阿进一样背叛你?”
这一次他竟然一下子就明白我要表达什么了。“云鹏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他以前混黑道的时候,被仇家在朝会砍杀,我拼死才保住他的,我后脑勺还为他挨了一闷棍,差点给我打成白痴,后来我让人把他送到医院,他身中三刀,医生说只要晚送两分钟,他这个人就没了,所以他一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他是孤儿,从来没人真正对他好过,我真心对他好,他自然报以忠诚,他是我手里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我不打出来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他在云宁市的势力非常的大,云宁市黑白两道都叫他黑哥,我后来提出让他到凌家潜下来,负责修剪花草,让他消磨自己身上的戾气,没想到他竟然放弃大哥身份,真的在凌家修了两前的花草,我这才完全信任了他。”
我竖起大姆指,算是给尚云鹏点赞。
凌隽接着说:“后来我出事了,我怀疑是阿进,但也怀疑是邹兴,所以拿不定主意,于是就让邹兴组织兄弟保护你,然后让云鹏暗中监视他,其实邹兴将孩子送到云宁的第一天云鹏就知道了,云宁市可是他的地盘,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
我比划:“幸亏云鹏是自己人,不然轩儿就危险了。”
“是啊,所以凡事一定得留后手,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能太过信任一个人,这个世上你可以有一百个朋友,但真正能信任的不会超过五个,能以命相托的最多两个,不会超过三个。”凌隽说。
我点头赞成。
“云鹏做事真是周密,我让他全力保护轩儿,让他安排人进孤儿院工作,结果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孤儿园大部份的人都被他收买了,不仅如此,孤儿园周围的店铺都是他的人开的,他一定花了不少钱,等危机过了,再慢慢补偿他吧。”凌隽说。
“他那么有钱吗?”我继续比划。
凌隽笑了笑,“不要小看混江湖的人,云鹏的人控制着云宁市百分之六十的夜场,你说他有没有钱?而且那些夜场都不是他投资开的,但他每年能从那些夜场分红,如果不给分红,那些夜场根本开不下去。”
我比划:“这就是保护费么?”
凌隽又笑:“不是保护费,是势力投资,开夜场的人需要保护,而云鹏又能为他们提供保护,所以他们也乐意合作。”
我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真是?但云鹏看起来挺可爱的,一点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黑*社会那样凶神恶煞。
终于到了尚云鹏说的红林酒店。
红林酒店其实很小,看起来更像一个招待所,但环境很好。
让我惊喜的是,我在酒店里竟然看到了阿芳。
凌隽见我一脸的惊讶,笑着解释:“阿芳伺候你习惯了,我担心我笨手笨脚的,侍候不好你。就让阿芳坐动车过来了,有她在身边,会方便一些。”
我比划:“那为什么不让她和我们一起来呢?”
“分开走好一些,人多目标大,分开走更安全。”凌隽说。
“太太,你还好吧?”阿芳一看到我就眼泪汪汪的。
我勉强笑了笑,吃力地比划:“我很好。辛苦你了。”
比了两遍阿芳还是没明白,最后还是凌隽给翻译的,凌隽是真聪明,竟然记住了那么多的手语,他还说手语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只要掌握规律,学起来就很快,可我真没发现有什么规律可言。
我承认智商方面我确实是差他差了一截。还好现在不用和他斗了,不然大多数时间我都落于下风。
“隽,如果我们不是来看孩子,那我们到云宁市来干什么?”我比划着问。
“一方面是来看看轩儿的安全是不是保障得好,这样我才放心,因为我们会消失一段时间,另外我想来见见这边的兄弟,轩儿全靠他们保护,我一直不露面也不行,总得说声谢谢。”凌隽说。
这倒也是,虽然说那些人是他的兄弟,但这么长时间让那么多人保护轩儿一个小孩子,确实是难为他们了,亲自来跟他们说一声谢谢,那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凌隽的领袖气质,礼贤下士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恩威并重,让下面的人对他忠心耿耿。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虽然他做得够好,但管家阿进还是背叛了他。这件事应该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他很少表露出对阿进的恨意,但是被一个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肯定是非常不爽的,更何况凌隽是那么骄傲的人。
红林酒店的旁边是一家湘菜酒楼,阿芳伺候我洗澡换衣服之后,我坐上轮椅,凌隽推着我来到了湘菜酒楼。
酒楼的门口树着一块牌子,平时应该写的是某某婚庆宴之类的字,但今天却写着的‘本酒楼停业一天,请贵客改日再光临’的字样。
不用说,这家酒楼也被包下了,凌隽要在这里会客。
来到酒楼二楼,菜已经上好了,但谁也没动,尚云鹏和七八个男子围着桌子正在聊天,看到我们进去,全部站了起来:“隽哥,嫂子好,旅途辛苦。”
凌隽点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