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一个踉跄,被郑玄的巨喝差点震倒在地。
不愧是法相境大师,只是二纹人法相,也有如此惊人的威势,绝不是开脉境弟子可以抵抗的。
沈凡强行压制涌动的气血,转过身,盯着郑玄,目不转睛,一字一顿道:“沈凡何罪之有?”
“竖子竟敢顶嘴!”郑玄怒吼一声,双头蛇法相狰狞咆哮,引动方圆几十里的天地元气,雷云滚滚,道:“本峰主问你,郑伟可是你所杀?”
“正是!”沈凡不卑不亢道。
“什么,他杀了郑伟?”
“郑伟可是二峰主唯一的直系血脉的天才,他竟然给杀了?”
“不得了了,二峰主最是护短了,既然沈凡杀了郑伟估计是要偿命了,或许会被抽魂炼魄!”
“唉,本来没被众位峰主收为徒弟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被二峰主找上,死定了。”
……
郑玄见沈凡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杀了郑伟而赶到愧疚,丝毫没有在他这个法相境大师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尊敬和害怕,不由得衣袖一挥,一道巨风出现在沈凡面前,将他扇飞在地。
“既然你杀了郑伟,杀了我郑玄的直系后代中的天才,杀了我太行宗的暗风灵体,那就是有罪,有罪就该死!”郑玄冷冷道:“本峰主掌管太行宗的刑罚,既然你有罪,那就接受抽魂炼魄的惩罚吧!”
抽魂炼魄!
沈凡闻言打了个寒噤。
抽魂炼魄可谓最狠毒的惩罚,是将一个人的魂魄以秘法抽了出来,然后放入特制的元兵之中,以烈火终日炙烤,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魂魄消散,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乃是彻底的消失。
这样狠毒的惩罚,不是有天大的仇怨是不会动用的,因为有伤天和!
沈凡怒视郑玄,大声道:“弟子无罪。第一,我杀郑伟是因为他杀我!”
“第二,太行宗规定,内门考核杀人只要不被裁判抓住,便不算违规!”
“第三,欠债还钱,杀人者,人恒杀之!”
沈凡顿了顿,咬牙道:“我沈凡没有违反太行宗规矩,没有无缘无故杀人,何罪之有?”
“放肆!”一个蓝袍男子忽然闪至沈凡所在的平台上,他有洞玄六重天的修为,他伸出磨盘大的巴掌连续好几个巴掌扇在沈凡脸上,直接将沈凡的脸打得高高肿起,青红相间。
“区区蝼蚁般弟子,竟敢以下犯上,顶撞师尊,这便是大罪,你说你该不该死!”
沈凡从地上爬起来,摸着青红肿痛的脸颊,怒视蓝袍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太行宗二峰主座下第十弟子,太行宗十大核心弟子第十,我是郭药师,我代我师尊惩罚你,你可知罪?”郭药师指着沈凡,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轰!
沈凡脑海一荡,身躯暴动,热血沸腾,一层层如同实质般的杀气从眉眼间迸射而出,他双目尽赤,咬牙切齿,指着郭药师,嘶吼道:“你就是郭药师!”
“正是。”郭药师怔了怔,他没想到区区开脉境武师竟敢如此面对他,更没想到这个开脉境武师面对他,好像面对着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将他一口口吃了。
“好!好!好!”沈凡连喝三声,望着这个废了他父亲的郭药师,瞪着这个让他父亲颓废了十六年的郭药师,怒瞪着这个毁了他父亲一辈子的郭药师,沈凡恨不得立马祭出斩魂刀胚,将郭药师斩成碎肉!
“呜呜……”
感受到沈凡的浓烈杀气,小白狐在沈凡怀里拱了拱,似乎在安慰他。
听到小白狐的声音,沈凡神色一愣,热血忽然冷了下来,旋即他头脑一片清凉,冷静下来了。
不行,我目前的实力还不是郭药师的对手,他是洞玄六重天,洞玄中期巅峰的高手,绝不是目前的我可以对付得了的。
沈凡强行忍住恨意,收回杀气,斜视郭药师道:“我记住你了,今日你打了我十六个耳光,他日我沈凡一定会还给你的,将所有的一切都会还给你的。”
沈凡又转过脸盯着太行宗的宗主和各位峰主,怒吼道:“郑伟要杀我,我杀他,天经地义,何罪之有?”
“我没有违反太行宗门规何罪之有?”
“郑玄那个老匹夫不讲公道,要杀我,你们为何不给我公道?”
沈凡连喝三声,却不见任何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他心中伤痛。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强大的实力是那么的重要,弱者始终都是别人的玩物,连掌控自己的命运都没有,连获得公道都没有。
弱者没有资格获得一切!
“哈哈,公道?在我眼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说的话就是公道!”郑玄见沈凡一脸的不甘,狞笑道:“蝼蚁般的家伙也配有公道?”
“伟儿杀你,天经地义,因为他是我郑玄的直系后代,因为他是太行宗的天才,而你杀伟儿,就是有罪,因为他是我郑玄的直系后代,因为你是一个资质普通的弟子,因为你是个弱者,是蝼蚁!”
郑玄怒声道:“所以,我要抽了的魂魄,将你炼化!”
说着郑玄背后的双头蛇法相一阵滚动,带着腥臭气的黑烟从中冒出来之后,一根黑色如同蚊虫口器般的细线直袭沈凡。
与此同时,沈凡怀中的小白狐眼中泛着七彩神芒,浑身萦绕着白色雾气,香气逼人。
眼看黑色细线就要射入沈凡眉心——突然太行宗山门摇晃不已,一轮明月在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