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胸中这股邪火越少越旺,但每次到了最炽烈的时候,却会突然熄灭不少,使得常笑胸中的邪火一直处于可以控制的地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坝盈|满了之后猛的泄掉一半,常笑不知道,他胸口处的那块鸡血石玉佩正在间断性的吸收他心中的这团邪火,悄无声息的。
但这种宣泄却并非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宣泄,这种宣泄只会使得那邪火来得更加炽烈,更加凶猛。因为这是去标不去本的疗法,等于是面对一个重病急需药材治病的病人却每天只给他小米粥,吊着他的命,叫他暂时不死,但病情却每况愈烈越来越糟。
男人小肚子里面这把火要是不泄出去,早晚会爆炸!所以才有了梦遗!这是身体的保险丝,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但黄仙师传授了常公子房中术后,常笑的这具身躯便从来没有梦遗过,所以这根保险丝常笑没有!
而那块玉佩在间断性的不停吸收常笑肚腹之中的邪火的同时,上面逐渐出现了一条条的细线,就像是树叶的脉络一般,闪烁着淡淡的萤红色光芒缓缓延伸着。而那个雕刻水准一般的门户,也变得越来越繁复起来,要是常笑此时看到,定然会被它的雕工所惊叹。
回了宅院,林管事大声吆喝着,安排那些不知所措的家丁守卫宅院,并将马车货物都运送到前院来。幸好这宅院不算太大,门口处又是个四方的院子,他们百十人倒也看守得过来。
随后就是寂静,远处传来不清晰的声声厮杀,还有随风舞动的通红火光,院子之中却好似连风都静止了,正是这种极动之中的极静越使得院子中寂静得吓人。
常笑现在也不在房子之中呆着了,而是重新做回车里,车帘掀开,腿边枕了一把长刀,膝盖上放着一杆转轮火枪。
常笑的食指轻轻地在这火枪枪身上划过,在枪膛处轻轻撮弄。
他心中多么希望此时手中的是一把冲锋枪,哪怕是一把左轮也好,至少可以连,这中只能开一枪然后就要上子弹的火枪实在是不够用!
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常笑不是个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的人物,常笑看了眼旁边一脸紧张的瓶儿,常笑笑了笑道:“瓶儿害怕了?”
瓶儿不过是个小丫头,十三岁的年纪,又是在常府之中长大,哪见过这种打打杀杀,而且在这个世界之中,战争巨澜一旦波及过来,对于女人的伤害是难以言喻的,尤其是在见识到了那些难民们将一对母子生吞活吃之后,瓶儿对于难民就怀有一种憷然的恐惧,而此时攻城的恰恰就是这些毫无人性连人肉都吃的难民!
不得不说此时的瓶儿是这样的招人怜爱,微微颤抖得身躯,配上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在常笑前世,十三岁年纪的孩子还在撒娇呢。
常笑揉了揉瓶儿的脑袋瓜,却并未说些什么,他不是一个轻吐承诺的人,不会说出不用担心我保护你之类的言语。
突然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一下壮大许多,其中夹杂着阵阵欢呼,常笑知道,地狱的序幕被拉开了!
城门破了!
民匪就像是蝗虫一样,一下从城门之处拥挤进来,从高空之上望下来,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门那里就像是河堤崩塌了一般,汹涌浑浊的潮水一下充溢了整个街道,并向着四周飞蔓延过去。
在以后的史书之中这是一场并不复杂的战役,记载也就是几句话而已。
“匪巨贿买通门卒,半夜猫叫为号,开城门,贼入,大火焚城!”
打了大半辈子仗,少有败绩的王洵风的英名就此断送。本来一个月后他就要离开德阳城了,要是无风无浪的话,那么王洵风也算是一员英明虎将,但现在因为这一战半辈子没怎么输过的王洵风在后世就成了一员蠢将。
五万民匪潮水一般的倒灌进德阳城,四处烧杀。
德吉坐在马上得意的进入城中,他的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鞋底光,此时的鞋底光精神似乎不如下午的时候了,双眼呆滞,有些睁不开的微微眯着,本来就消瘦的一张脸此时变得更加消瘦,颧骨都高高耸起,嘴角也沿着口轮匝肌生出一圈淡淡的皱纹,原本乌黑的头也变得有些花白,似乎在不停地消耗着自己的寿元性命一般,时间每过去一分钟,他就衰老一分。并且这鞋底光脑门上微微鼓起两个小包来,一张嘴也比下午的时候大了不少,似乎一张开就能裂到耳际一般,叫人生出一种这非是人类的可怕感觉。
德吉旁边的益西双目闪闪光,四处扫视,不肯放过任何一处位置。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会在这德阳城之中找到狮子。
他并不怕这些匪民会伤到转世活佛,虽然活佛转世会丧失绝大部分神通,但却也绝不是寻常人等能够伤害的,就是这些匪民增加十倍也不能够伤害活佛分毫。
距离活佛越近益西便越患得患失起来,毕竟找到活佛给他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当然但从信仰方面来说,他能找到活佛成为活佛的接引者,也是一种难得的荣光。
……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有女子的哭嚎还有男子的惨叫从不远之处传来,院中家丁们都紧张起来,攥紧手中的钢刀的手开始出汗。
常笑深吸口气,拍了拍浑身抖的瓶儿,取出一把匕塞进瓶儿手中。
冰冷的匕使得瓶儿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瓶儿紧紧地抓住了匕,此时的瓶儿似乎不害怕了,静静地看着常笑。
这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