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四楼豪华包厢内,五六个男子或坐或卧或倚,气氛有些低迷。
杨晓塑独自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修长精壮的身子微微后仰,虚靠着沙发倚背,腿翘着,手里透明的酒液微微晃荡着,清贵的容颜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安少昨天抵达北京了,很低调。”罗开轻啜着酒,淡声道。
五年过去了,他们这些杨派嫡系权贵子弟们,如今年纪最小的罗开也都三十了,更别提其他几位三十四五的熟男们了,李力山在去年就结了婚,上上月添了子,高末虽未结婚,但也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李力山浓眉皱紧:“五年前,安少大动干戈闹的满城风雨外,这些年来来安家依然活跃在国际上,并没有任何想要回归故土的动作。”
“安家没有回归,可咱们都别忘了如今章家在北京军区是俨然为首的姿态了,章尧可是重重的压在咱们的头顶上了。”说起章尧,高末的脸色很怪异的看向了杨晓塑。
事实上,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一直没有出声面色阴郁的杨晓塑。
虽然消息还没有散播出来,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件‘诡异’事件。
看杨晓塑一直不出声,高末最沉不住气:“晓塑,现在事情怎么搞?”这他妈的是什么世界?也太惊耸了吧?
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下了杨晓塑也就罢了,偏偏那小丫头片子竟然他妈的是章尧的女儿。
靠,章尧今年也才三十四岁,可却该死的竟然有一个十八岁的私生女。
李力山眉一挑,眼一瞪:“有什么为难的,反正余眉姓余又不姓章,就算被咱杨少吃干抹净了,吐出一点骨头给章尧便宜他了。”
罗开淡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杨晓塑,向来精明的脑子也不禁有些打结了。
这件事,还真是难搞……当年为章思,高家都死了人,今天还是和章家扯上了关系。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星月经理焦急的声音
“章小姐,章小姐……您别为难我啊……”
呯!
包厢房门被重重的踹开,经理哭丧的脸也露入众人的眼里:“杨少……您看……我这也……”
对于经理结结巴巴的推托声,杨晓塑只是淡淡的扬眼看着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的章思,吩咐道:“你下去吧。”如今整个北京城谁不惧章家的威慑力,章思想要硬一个星月,是易如反掌的事。
“是,是……”经理暗舒了一口气,跳到喉咙口里的心终于松懈了下去,这章家惹不起,杨家也不好惹啊。
看着章思,高末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嘲讽出声:“怎么,章大小姐还敢来这里,是不是忘了……”
“高末。”
“高末……”
杨晓塑和章思身后小跑而来的杨晓蔷同时出声,制止了高末后面欲出口的话。
“章思,我送你回去。”杨晓蔷拉着章思的手,蹙紧眉关说道。
章思看都不看她一眼,甩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包房内。
高末站起身,狠狠的拽着她的手:“章思,你活的腻歪了是不是?”
啪!
章思狠狠的甩了高末一记响亮的耳光,高末一边脸都被打偏过去,脸上一个鲜明的五指印。
高末眼底聚集风暴,罗开和李力山分别上前拉开了两人。
章思用一种恨彻骨的眼神盯着高末,冷冷的出声:“高末,你们高家欠我的,以为用一条命就可以偿还了,我告诉你,我一直隐忍,不是怕了你们,而是因为我对曾经那个在我耳边说爱我的男人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来,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章思走到桌边,拎起桌上的酒瓶看也不看众人,把瓶子里面的酒一仰而尽,然后——
啪!
抡起酒瓶砸在了杨晓塑的头上。
众人惊呆了,杨晓塑不躲不闪的坐在那里,任由章思开了他脑袋,鲜红的血液从他头顶上流下,沿着线条柔和的脸侧滑到了下巴。
“哥……”杨晓蔷脸色大变。
杨晓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道:“我欠你的,一次还清了。”
“哈哈哈……哈……”章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杨晓塑,当年你为了所谓的‘仇恨’放弃了我,为了权利放弃了我,你毁了我,可是可笑的是我却连恨你都做不到,我只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要爱上你这个薄幸的男人,竟然傻的只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一句爱我的话。”
“我虚待着生命,一个人飘泊在国外等着你的回心转意,等着你回头,可是我等回来了什么?你杨晓塑竟然爱上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为她疯狂,你竟然轻飘飘的说,欠我的一次还清了?”
“我真是蠢的连猪都不如。”章思的泪一滴一滴连绵不绝,端庄婉约的面容因为愤恨而有些扭曲:“我竟然为了你去杀人,到头来……到头来我才发现竟然……哈哈……哈……竟然是我的侄女,可笑,可悲,你杨晓塑曾经为了权放弃我,只因为我是章家女,而如今,你却可以为了一个章家女放弃权势,放弃家族。”
章思疯狂的笑意突然止住了,端庄的面容扭曲,阴森的看着杨晓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杨晓塑,你让我如何不恨?”
看着这样疯狂的章思,在场的人都静默不语,章思和杨晓塑以及高华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都很清楚,随着高华的死,章思也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