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东流的居所也在水井巷深处,只不过水井巷也是一条逊巷,林荫蔽路,你要区分哪一段是前段,哪一段是后段倒不好区分。
长不过三百来米的小巷。却颇有些曲折,一个类似于幅度偏大的形形状,南边连接花城路,北边接通顺城街,东面是省建筑设计院的红色高墙,只有西面这一顺才是真正的常委区,十八个门户一致小院落就构成了一副幽静雅致的所在。
所谓十八个常委院也并非住的全是常委们,常委们也不是都住在这个区域,但是像两个主要领导是肯定住在这里的,而这几年里安原省委副书记基本上都是外地调来的,所以不管是燕然天还是苗振中都住在这里,现任的几个常委里,除了杨劲光依然住在原来大学教师宿舍里,其他基本上都住在这里,倒是像巴坚强、赵国栋这种新晋常委却都没有要住进这一块的想法。
不过十八个院落里始终有三四个院落空闲着,这大概也是省机关事务局特意保留下来的,以便于万一常委们调整,老常委尚未搬出去,而新任常委又已经来了,不好腾挪,这也是机关事务局的领导们长久保留下来的习惯。
刘若彤挽着赵国栋的手一拐弯走进这个小巷时,也还是抱着一份好奇心的。这里就是安原一省的权力中枢区域,虽然不是公共权力机关,但是有很多时候的决策却是在这个区域里安枕的人们做出的。
一如侯门深似海,这侯门起步阶段大概就要算是这一处所在了。
刘若彤知道自己作为赵国栋的内助。日后免不了也就要出席一些场合了,之前没有多少精力关注接触这些,但是并不代表她对这些一无所知。
省委书记的家门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登的,就算是常委们有资格登门,但是事实上很多一直共事多年你却未必能踏入这门槛一步。
就像下边的地市书记市长和常委们一样。也许可以在一桌子吃饭无数次,但是你却未必知晓领导的家人是什么样,身体状况怎么样,在干什么,这就是距离,也许终其一生你未必能突破这层距离。
记忆中在自己上司中,赵国栋并没有登过谁家门,原来的蔡正阳不算,而韩度呢,更多是因为另外一层因素而登门,像任为峰、杨劲光这些关系虽然相当密切,但是似乎已经习惯于在办公室或者公共场合上来交流思想,家里这个概念似乎很遥远了。
敲响那扇厚重古扑的木门,很快就有人来打开门,精悍警惧的表情和眼神,一看就知道便衣武警,在两位主要领导家门处都配备有内卫武警,一般说来省委书记的门槛是鲜有人登门的,除非领导家人。这条街街口设有岗亭,出小时有人值班,监控摄像头也随时关注这并不算长的距离,但是并不禁止人车通行,只是巡逻力度很大,一般人你是无法在这条小巷里逗留的。
“谁啊?”一个略显沉静的中年妇女声音。
“江姐,是我。赵国栋。”应东流的夫人姓江,是一名教师,现在在安原师范大学工作,也是跟随应东流工作调动而来。赵国栋见过一面,那是省委常委班子在内部小团拜时才算是认识。
“哦小赵啊,快请进。东流,客人来了,这是小刘,快请进!”江姐和应东流脸型有些相似,都偏瘦,个头倒是挺高,人也挺热情。
小院和韩度所在的小院规格形式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应东流所居的小院里显得更简单一些,没有啥花花草草,就是一池子假山,里边几条红尾锦鲤在里边监闲的游荡着。
“哟,国栋,小刘,来了?进来,怎么这么生分?”应东流看来正在挥毫,手中的墨笔正饱蘸墨汁。
“应书记,写春联还是咋的?日子都过了?”赵国栋笑着进屋。
“嗯,就是写了几幅春联,就得三天不练手生了,所以借着春节这几天放假练练,别日后退休了,这笔字也就拣不起来了。”应东流搁下狼毫,擦擦手,“走,里边坐。”
刘若彤也是个乖觉人儿。不动声色的就到了厨房里帮着打下手。寻找着话题,江姐是教历史的,刘若彤在这方面知识面也不窄,所以几句话从这春节习俗,便拉扯开来,
赵国栋和应东流没聊上两句。便是开饭时间了,四个人一个小圆桌,两样凉拼,两个炒菜,外加一个烧菜一个鸡汤,堪称简单清淡。
当然桌子边上少不了一瓶不知道榈了多久,看那古煮古香的商标。也知酱年份不浅“四
这一餐饭却是吃得有滋有味儿,应东流在酒桌上却是没有多少言语,闲聊也不过是几句家常。半句不带工作上的事情。
一直到两女人拾掇着到了厨房,应东流才招呼赵国栋到书房坐一坐。
两杯香茗,一盏明灯,应东流家中的书房略显凌乱,几本夹着书签的书都是摆在不同的位置上,显然是迎合着主人的习惯。
“乱了点,我这书房不喜欢外人进来,连你江姐一般也不进来,坐。”应东流摆了摆手,示意随便坐,自己也坐了下来。
“应书记难怪博闻强记,啧啧,这咋一看下去有点私人图。”赵国栋环顾了一眼四周,栅,密密实实,却没有多少马恩列斯毛一类的大部头。赵国栋粗略的扫了一眼,很杂,经管文史类的书籍各占一半左右,应东流的爱好比较少,没听说他有什么特殊喜好,看样子业余时间都猫在看书上了。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这人没啥爱好,不像你们还喜欢运动,我就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