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文说完结婚,我在心底为她捏了一把汗,确切的说,应该是为迟良捏了一把汗。
车子猛的急刹车,差点撞到斑马线上的行人,迟良险些闯了红灯。
车内,三个人都没了声音,只剩下电台广播里主持人自顾自的嬉笑声。
“迟良,你在听我说的话吗?”佟文重复。
“在。”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我们到底……”佟文没说完,迟良跟着接了话:“当然要结婚了!下周我们就去见你父亲,商量结婚的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心里的石头彻底坠了地,还好迟良的态度中肯,没出什么差池。
佟文的面色有了好转,绷紧的神经松了弦,她冲着我抛了个媚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看,迟良爱的还是我,他和那个姑娘,或许是个误会!”
但那仅仅只是或许。
车子被重新启动,后视镜里,迟良的眉目紧皱,他始终没回一次头,像是怕被人洞穿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了,一向以沉着忠诚为人格标签的迟良,从未改过他的处世态度,他从来都是那种一条路走到底的人,他在乎世俗、在乎声誉、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是客观上正确的东西,他就不会去打破内在的真实需求。
私生活也一样。
这个话题被合理解决后,佟文懒散的仰卧在座椅中,开始不停的盘算着市内哪家酒店更气派。
我听得茫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一仇钱游戏!
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佟文口中的裕盛家园,离市中心不远,但小区位置很静僻,从刚进大门开始,一路上就看到各路保安在管理秩序,靠谱的房产商,物业治安这方面就是到位。
穿过大门,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绿树花草,应该算是林荫大道,行驶三分钟后,才看到几栋六层高的欧式洋楼。
这里的一栋楼里,只有三户人家,这种格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下了车,迟良把车停靠在楼下,那附近有很多小跑,没个几百万都下不来。
我倒吸一口气,不禁感慨:“这小区……非富即贵啊!”
佟文讪笑:“那你以为呢!要是看上哪个?跟姐说,基本都是熟人!”
我摇摇头:“我可高攀不起!”
佟文的旧房是第三栋,在第二层。
上楼进屋,佟文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有很长时间都没通过风了,一股浓浓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
我走进屋,客厅的大落地窗散进了很多暖阳,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佟文把钥匙放到我手里,说:“书影,一会我找家政来打扫一下,你先在家里熟悉一下,我和迟良下楼去附近的超市帮你置购一些小的生活用品!”
我点点头:“恩,别买太多没用的东西,牙刷那类的东西就行,我借住一段时间就去找新的住处!”
“恩。”
说完,佟文和迟良下了楼,我站在客厅中央,巡视着屋内的一切摆设。
家里是欧式风格,没有平常家庭必备的电视,对面墙壁上,只有用来看电影的投影幕布,头顶是一架被悬空的投影仪,屋子里的装修简单大方,我挨个屋子走了一遍,包括楼上的小二层,每一处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再次回到客厅时,我站在窗边,观摩着小区里的风景。
视线里,楼房对面是相同格局的拽,两栋楼的间距不大,仔细看去,甚至能看清对面屋内的状况。
不过让人尴尬的是,我站在窗口四处张望的时刻,视线刚好和对面拽的一个陌生男人对上了。
那男人伏在栏杆上,一身休闲装,左手搭在一旁,右手握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望向我的时候,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没办法看清他的样貌,但那大致的轮廓也能让人产生某些幻想,看上去,算是个正经型男。
可能是看的太过专注,我站在窗口晃着神,发呆了很久,对面的男人也被我看的发了毛,他尴尬着挠了挠头,转身就进了屋。
眼看着对方没了身影,我也回了屋,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裤兜里的东西膈的我大腿刺痛,我以为是坐到了什么东西,一掏兜,才发现是石泽旭给我的那张代驾公司的塑料名片。
我心想着,反正找工作是个长期斗争,先利用业余时间做做代驾,赚点外快也是不错的。
想完,我就直接拿出了手机,按照那上面的联系电话就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对方是个温柔可亲的女声。
遵循着对方公司的要求,我需要在网上投递一份简历,加之我是石泽旭介绍过去的,也算是有了几分信誉度。
借用佟文家的电脑,我登陆了自己的邮箱,找出以前的个人信息简历,五分钟内搞定这些流程。
但让人失落的是,我的邮箱里,仍旧会时不时冒出那些无聊网友的辱骂邮件,甚至是死亡威胁。
我不敢看,更不敢回复,我总想着时间会带走一切,但却没想过这些外在的人为干扰,会给我接下来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困扰。
***
下午三点,佟文和迟良大包小包的回了家,我们三人收拾了一会后,迟良因为公事缠身要提前离开,佟文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他们俩人走后,我在浴室简单的冲了澡,虽然医生多次嘱咐尽量不要碰水,但我还是忍耐不了夏日的燥热。
舒爽过后,我坐到了客厅的电脑前,打算重新申请一个qq和工作邮箱,把以前的那些社交网络账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