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臂的疼痛却引得她的注意力下移,她愣愣的看着手臂上的伤,“我……”
她头疼的闭上眼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一个模糊的影像,到底是谁开枪打了她?那个人明明很熟悉很熟悉,她却有点想不起来。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在这里你很安全。”
“我的手臂怎么了?”叶一涵最关心的是这个,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我用不上一点的力?萧湛,我……”
“你没事,只是刚刚把子弹取出来,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而已。”萧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瞎掰了一句想要蒙混过关。
然而麻醉药,叶一涵却比他清楚得很,此时感觉到了右臂的痛楚,怎么还会有什么药效,她用不上力,是因为……
“我的右臂,是不是废了?”她声音轻轻的,带着浓烈的绝望气息,让他这个习惯了冷血的人也不禁心疼了一下。
她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手臂受到子弹重创,废了是应该的事情吧。
“没有,你按时换药好好调养,手臂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萧湛将视线移开,没有再看着她,因为有点不忍心,“你曾经救过我那么多次,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安心养伤。”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很容易接受现实,此时虽然难受的很,但是却扬起嘴角,“还好,我没有死……”
但是心的一角传来的钝痛在很清晰的告诉她她很痛苦很痛苦,为什么要让她接受这样的酷刑?
手臂废了的意思是她以后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再也不能救助她想要救助的病人。
她现在,才二十几岁,她以后,该怎么办?
眼角微微湿润,她还是不争气的想要落泪,为什么为什么?
萧湛想要站起身去叫程伟过来给她换药,然而在刚要起身的时候瞥到了她眼角的一抹晶莹,他怔愣了几秒,记忆中的叶一涵从没有哭过,然而这一次,她却哭了。
她很坚强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流泪……
“萧湛,我以后再也不能用手术刀了对不对,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此时特别想找一个亲近的人诉说自己的痛苦,好难受,好难受……
“如果不能救死扶伤,我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废人?而且现在,我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右臂是生活中用的最多的手臂,而她现在……就连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叶一涵——
你还想要去找项炜宸,你去找他做什么?添乱吗?
因为手臂受伤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此时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怎么办怎么办?医生失去了手术刀,意味着什么?
萧湛看着她拧着眉痛苦的模样,心里酸涩的很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弯下身子,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很坚定地语气,“你不是废人,叶一涵,你还可以做很多事,只要你配合医生好好调理,你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萧湛,我比你更清楚我现在的境况,你这么说。”她咬紧了下唇,深呼吸,还是安慰自己,“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晚上程伟过来给她换药,她现在精神头还算可以,总之不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萧湛还算是放心了很多。
成为将包裹着她手臂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解下来,萧湛拧着眉淡然的抬手将她的视线遮住,叶一涵的头上滑下三根黑线。
“你遮我眼睛干什么?”叶一涵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大拇指想要将他的手掌压下去,然而他却依旧放在她眼前,连动都没动过。
“怕你哭。”他声音淡淡,这三个字本来挺暖人的,然而他却又来了一句,“我最烦女人掉眼泪。”
泥煤,气的叶一涵都想打他了,但是程伟一个劲儿在旁边叮嘱,“不要动,不要动,别动,微动也不行!”
“……”
换好之后叶一涵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萧湛,好像他做了什么万恶的事儿一样,撇撇嘴,“当初你的伤口比我的狰狞了不知道多少倍我都看得下去。”
萧湛语气淡淡的,“那是因为那不是你的。”
叶一涵还想跟他顶嘴,萧湛没有功夫跟她斗嘴,看向程伟,想起什么似的问着,“从刀伤可以看出持枪人的枪法吗?”
这个女人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树了敌,现在她的敌人在暗她在明,她现在这样很危险,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程伟还在收拾着医药箱,却在认真的思考着他这个问题,有些顾忌的看了叶一涵一眼,萧湛点点头,示意他直接说就可以。
“子弹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是却能看得出枪法极好,虽然差值有那么几毫米,我总觉得那个人枪法很精准。恐怕是熟悉她的人。”
话落,他将医药箱背起来,“可是我想不通……总觉得好像有预谋一样。”
萧湛站在原地,眸光微暗,脸色微变,看向叶一涵,问她,“上次带着项炜宸去去小破屋的那个女人是谁?”
叶一涵晃了一下神,有些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什么提这个,想起他们唯一都知道的那一次,她淡淡的转眸,却在不经意间突然想起来,差点激动的从床上掉下来,“是她!”
是肖舒雅!
没错,怪不得她觉得那天看到的那个身影十分熟悉,明明见过却有些想不起来。
萧湛见她激动的从床上差点蹦起来赶紧按住她的右臂,担心她再误伤了自己,拧眉训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