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他妈的你们这些废物给我快点,快……”
‘乔阎王’鬼喊鬼叫的声音在我们的周边响起,我怎么就觉得这家伙的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他那满是笑意地看着新兵的眼神,恐怕已经在向我们诉说,他的‘奸计’又一次得偿所愿了吧。
乱糟糟的脚步声,沉重的呼吸声,有杯子掉在地上,还有一个兄弟的水壶挂在了背包上,更是哐哐啷啷的从宿舍一直拖到了训练练场,这些古怪到极点的声音汇成了一片,奏响了我们第一次紧急集合的悲惨乐章。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混乱场面啊,在我一边系上衣扣子,一边把背包向背上背的时候,我抬头看到有的战衣抱着个背包的,有的连帽子也没带的,甚至还有一个哥们只穿一只鞋子,光着一个脚丫脸上似乎连眼泪都要急出来……
天哪?我们这帮人就仿佛是一帮被人抄了老窝的逃兵,那里还有一丝中国雄兵的模样啊!
“我操,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早,你竟然还他妈的衣冠楚楚?真是苍天无眼啊!”
我和彭拯看着一脸平静,衣着无比整洁的谢剑站在我们这群溃兵中,实在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们立即陷入了抓狂的境地,看着他的目光简直就是告诉他,你的名字就叫诡异。
“嘿嘿,也没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
还是笑眯眯的一张脸,甚至还有点敦厚的模样,可说出话却阴险之极:“我只不过是没脱衣服睡觉而已。”
“你个人渣,没义气啊!”
彭拯还在那里一边系着上衣扣,一边将自己的挎包扎紧,眼睛里面全是鄙视地狠狠骂道:“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们,我诅咒你!”
“唉,我也没把握啊!万一他没拉紧急集合!”
谢剑笑嘻嘻地作了个无奈的手势,仿佛极为无辜地说道:“你们要听我的穿着衣服睡觉,事后那你不一样要诅咒我?所以我还是决定不告诉你们好了!”
真是无耻啊,无语之间我和彭拯同时向这个人渣伸出了中指……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1、2、3、4——33!”
“报告连长同志,新兵一排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二人,请指示!报告人新兵一排代理排长刘金!”
“报告连长同志,新兵二排应到二十八人,实到二十七人,一人病休,请指示!报告人新兵二排代理排长王玉龙!”
看到我们整排三十多号人,除了谢剑这丫似乎根本没有被紧急集合影响之外,其他的人就像一群难民,‘乔阎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大吼着向我们下着命令。
“稍息!”
“立正!”
接着他跑向右前方的旷连长面前。
“报告连长同志,新兵三排应到三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请指示!报告人新兵三排代理排长乔春南!”
“归队!”
寒风中,旷连长一一给三个新兵排长回了军礼,然后给我们所有人下了一道让我如同陷入噩梦的命令:“所有人原地跳三下!”
哐啷、扑嗵声不绝,挎包没扣紧的,背包没打实的,甚至还有连裤腰带没来得及系的,这一下子就热闹大了,就连我的白毛巾没在背包上挂住,也被惨遭地上灰尘的**,而彭拯更是不堪,这小子连武装带都未带,只听到他身上口杯和水壶的撞击之声,就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了。
“一排第一列排第七的同志,第二列排第三位第六位的同志,第三列……三排第二列第八位的同志……留下,原地待命,其他所以人员5公里越野跑!现在出发!”
拷,三排第二列第八位同志就是谢剑这哥们了,除了他作弊成功之外,我们三排几乎全军覆没,小人啊!一个人做英雄,也就没想到提醒哥们一把,看着他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我真的狠狠踏上一脚,让它变成了个烂苦瓜。
“快跑,废物们加油啊,我抓最后三名!”
听到‘乔阎王’幸灾乐祸的一声怪叫,我们立即认命地撒开了脚脖子向营门外冲去。
此时夜色如歌,月华如炼,寒风照春暖,这是个多么有诗意的夜晚啊,曾经无比辉煌的北京军区某部英雄部队冲出一帮子难民,有抱着背包的,有光着一个脚丫的,还有一手提着裤子的,哈哈……这样的一个夜晚似乎太美妙了。
“嘿嘿,跑得挺快啊!”
没有了绑腿、背心和腰带的约束,今日我和彭拯才知道自己的实力,脱下帽子,虽然脸上流着汗,头上白气直冒,可是我们当然无可争议地最先跑完了五公里,可是方到营门口,我们就看到满副武装的谢剑同志。
看到谢剑脸上的笑意第一次显得有些苦涩之意,而他的手中却提了我和彭拯的绑腿、背心、腰带,我们就立即感觉到不妙。
“首先告诉你们个好消息,那就是我被抓住了,其实乔排长早就知道我没脱衣服睡觉,可他故意没说?!”
谢剑一脸真诚地看着我们,然后又坏坏地笑道:
“接着我会转告你们一个坏消息,乔排长说作为一个男子汉,严守承诺是你们的本份,你们曾说过在训练其间,这些玩意将成为你们身体的一部分,可你们并没有做到!其实他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他特意将它们放在你们的裤子上,可是你们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你们也被抓住了!”
“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