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西紧紧的搂着她,感觉她的身体柔软的陷在他的怀中,他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
他抓过太多的毒贩,得罪过太多的人,不是没有被人报复过,但是这一次,他突然怕了,很怕很怕。
“顾念西,怎么了,这么大的人还被梦吓到。”何以宁拍拍他的背,半是嗔怪的安慰。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好像要嵌到自己的骨头里去。
“何以宁,你别离开我。”
她笑了,“又不是孝子,睡醒了还发痴话。”
她轻轻推开他,看到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惊恐,她纳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念西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她学着他点他的额头,“胆许。”
他却是愣愣的看着她,眼睛深得好像一口百年的泉井,看不到底端。
“我去给你弄吃的,你都睡一上午了。”
“我要吃西红柿炒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心还是慌慌的。
他吃饭的时候,她坐在一边说:“我明天去墓地看我爸,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打理。”
“我跟你一起去。”
“我晚上夜班。”
“我送你。”
何以宁无奈的笑了,“容慎的车,你还没还给人家呢?”
“谁让我被老爷子禁车,容二不但要提供车,还要提供钱。”他说得理直气壮。
唉,容慎有这样的朋友,也挺可怜的。
她突然好奇的问:“顾念西,你要是退役了,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去开烧烤店吗?”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还当真啊。”
他也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顾念西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就匆匆离开,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容慎了。
她最近听力一直不太好,开得那些药,她也没有来得及吃,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她都忘记了。
今天去复查,李医生皱着眉头,“你怎么不吃药呢,炎症越来越厉害了,你想变成聋子吗?”
何以宁不好意思的揉揉自己的耳朵,“我总是记不起来吃药。”
李医生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去把这些化验都做了,我看看有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你是医生,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炎症不治很可能引发很多疾病。”
何以宁虚心的接受批评,“我现在就去。”
一系列的化验做下来,跟做一次全身检查差不多,好处就是,不用花一分钱。
验血的结果出来后,化验室的刘医生把她偷偷叫了进去,都是女人,说话之间也不用遮遮掩掩,但是全医院都知道何以宁未婚,所以出了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要避讳的。
“形,这件事你知道吗?”刘医生严肃的问。
“啊?”何以宁一脸迷茫,“我知道我耳朵有问题,很严重?”
刘医生皱眉,看她的样子也是不知道,于是,语重心肠的说:“形,你怀孕三周了。”
什么?怀孕三周?
不是开玩笑吧。
她彻底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语气中还带着些不确定,“刘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她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还没结婚呢,现在怀孕了怎么办,要不就结婚,要不就打掉,你说打掉了,你自己不心疼吗?”
在刘医生的一番苦口婆心的痛批下,何以宁浑浑噩噩走出化验室。
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小女孩从身边走过,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妈妈,大灰狼为什么要吃小白兔呢?”
“因为它饿了。”
“那它为什么不吃草呢?”
“。。。。”
何以宁目送着那对母女远去,纤白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泄上,真的很难想像,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现在也许只有指甲盖大小,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这是她和顾念西的孩子。。。
她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回到办公室,她呆坐在那里很久,直到有护士叫她,她才回过神。
“何医生,有一个孕妇的手指割伤了,伤口很深,需要缝针。”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这个孕妇的手被菜刀不小心切了,一个五厘米长的大口子,鲜血直流。
“医生,我不要打麻药,你就这么缝吧。”她坚定的说:“我怕麻药会影响我的孩子,它还这么小。”
何以宁震惊的看着这位母亲,她的长相并不出众,肚子微微隆起,说起不打麻药的时候,她的态度非常坚定。
“会很疼。”
“我知道,医生,没关系的,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忍。”
何以宁被她这种无私而伟大的精神感染了,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具,“我会尽快完成手术,你忍着点。”
手术过程可想而知,那位母亲疼得汗流浃背,几次都差点昏厥,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硬是挺了过来。
何以宁做完这个手术,心中充满了震憾,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牺牲掉任何的东西。
她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现在在这里,同样有一个小生命需要她的爱护,也许会是个男孩,像萧萧一样,也许会是个女孩,就像刚才那个可爱的忻娘,他们会甜甜的喊她妈咪,喊顾念西爹地,她忍不住幸福的笑了起来,顾念西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很开心吧,她可以想像他那种既惊喜又窘迫的样子。
坐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