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是夫妻嘛,何必计较这么多?”这么好用的一个老公,不用白不用,对吧?
“好,算你有理。“他哈哈笑。
误会冰释,我惶恐了一晚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吃过早饭,我按着计划,到南郊的月桂村去为我的第九所希望小学选定校址。
本来晚月是要跟我一起去的,我见她身体不适,面色苍白,就硬把她留在了京里——反正,月桂村离京不远,加上我上次跟着子枫去过一次,也算是路熟了。
月桂村紧靠京城,因为村口有棵高大的千年月桂树而得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常住人口却有很多。加之,它位于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上,所以,如果学校建在这里的话,周围四五个村的小孩子都可以就近到这里上学。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校址。
这回我看中了他们的祠堂,可是,有一些思想八古的老顽固还没有想通。这次来,如果他们还不给我明确的答复,那么我决定放弃这个地点。
别小看一所学校,要长期维持下去,开支还是不小的。更何况除了昭王府旁的那家鼠族学校,带着盈利的性质,其余八所是完全免费的。几年下来,我终于学会了精打细算。
校舍不再新建,每次都是找现成的房舍。先生也不再聘用那些举子,按就近原则,找一些落第的秀才。反正教的是些蒙童,实在不必大材小用。教具也不再选用质量最上乘的宣纸,采用普通的毛边纸……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样八所学校算下来,一年节省好几万银子呢!
我的剧院是玩票性质,好玩居多,常常跑来跑去,开销很大,听起来威风,赚得其实不多。加上当初建戏园子花了一笔巨款,现在都还在填那个坑。
报社倒是赚钱,可惜有那五所防疫所拖着,默言又不准我再卖美男图,也只能勉强维持。最讨厌就是君惜玉,明明是个皇上,小气得要死。开口问他要钱,每每要拖几个月才下拨一点可怜的款子。我一生气,就说不指望他,结果他顺杆子住上爬,果然就撒手不管了。
好在老公疼我,答应了替我养着那些学校,让我一偿心愿——没办法,看到那些因为贫困失学的小孩子,我就是不忍心。尤其是生了开心和开朗之后,每次看到小孩,都觉得好可爱。
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孩子,却不能上学,总觉得好难过。结果,每次都忍不住,学校就越开越多,钱也越赔越多。哎!
我在村口下了车,让阿福在村口等,沿着横贯村庄的那条小溪,慢慢地走了进去。
远远的就看到李彬抄着手在祠堂门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如果选址顺利,建校成功的话,他就是这所希望小学的第一任校长兼教员了。
“昭王妃,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他匆匆地迎了上来,前后张望了一下,搓着手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嫌坐车闷,在村口下来走走。怎么样,他们答应了?”我瞧他一脸的喜气,已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成功了。
“是,托王妃的福,这十里八乡的孩子可有书念了。”他看着我,挂着一脸腼腆加感激的笑容。
“那么,你就找几个人,把祠堂收拾,整理,打扫再翻修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先制办些桌椅用品什么的了。”我微笑着从衲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他:“这些杂事,你就看着安排下去吧。”
“表哥,都收拾好了,请王妃进来喝一杯茶吧”从祠堂里袅袅地走出一个身材娉婷的女子,声音娇柔婉转,却有些耳熟。
我疑感地踮起脚跟,定睛一看,不由笑了:“秀荷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就是昭王妃?”她走过来看到我,惊讶得睁圆了眼睛,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红云:“昨天,秀荷真是失礼了。”
“怎么,你们认识?”李彬来回看着我们两个,显得有些茫然。
“是啊,昨天在山的娘娘庙见过一面呢”我微笑着解答着李彬的疑感,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月桂村虽然紧靠京城,却是个穷乡僻壤。我想不出有哪户人家能养出她这种气质的女子?她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贵气。
别的不说,单看那双纤白细嫩的小手,就是长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才惯出来的。
“那真是巧了,我正愁没有时间送表妹回京呢,不知能否托王妃代在下捎她一程?”李彬接了话头,红着脸看了我一眼:“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怎么会呢?正好一个人回去闷得慌,有人做伴,我求之不得呢”我浅笑,试探地问:“秀荷姑娘是来探亲的吗?”
“是啊,今天是小犬生日。”李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原来令郎生日吗?早知道我就给他带样小礼物了。”我微笑,心中释然——原来她是京城来的,这就难怪了。
“不敢当,王妃,请入内奉茶。”
“请。”我主动牵起秀荷的手,与她并肩走入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