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铺马上找来糜贞告诉她这一场事,糜贞听完后着实的吓了一跳道:“义兄,你就不怕蔡瑁他吞了你的盐又不给你粮?”
张仁道:“我看他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他应该明白,如果吞了我这一次的海盐固然能得到一时之利,但以后就再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海盐,失去的利益只会更多。就长远的角度来说,我这一次贩回的来盐也并没有多少,比起以后长远的利益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糜贞道:“但是,他真的能帮你运粮米去江东?刘表知道了不会怪罪吗?”
张仁道:“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荆襄的水军可全在他手里呢。而且他是让我在江陵取粮装船,看来他肯定有办法不让刘表知道。其实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可是刘表的小舅子,刘表现在年老无为,了不起就是骂他几句,骂完之后还是一样的什么事都没有。刘表若是想怪罪我,蔡瑁为了自己巨大的利益也会想办法来保我的。”
糜贞犹豫道:“义兄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我总觉得你是在玩火,小心可别自焚到!”
张仁道:“放心吧,这盐粮生意最多我也就是做三次,确实是太危险了。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这三次把家人送出去。”
糜贞道:“送去哪里?柴桑?”
张仁道:“不,是夷州。我这一回掉进周瑜给我挖的坑里,本来是想在荆州多呆两年的,但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蔡瑁固然能帮我瞒上一时,周瑜那里却多半会故意把我贩运粮米给东吴养兵的这个消息,走漏给刘表知道,那时我不走都不行。荆襄这里的产业我想我们是保不住的了,必要的话你交还给你大哥,我们在最后一次出船的时候一起去夷州。”
糜贞道:“这里不管了?这可是两年的心血啊!”
张仁道:“敢扔的东西我们要舍得扔。哎……我说你当初烧工房和船坞的冲动劲哪去了?”
糜贞白了张仁一眼道:“给你骂没了。”
张仁道:“行了行了,这段时间该做的事还是照做,暗中做下点准备。现在马上过年,二月份的时候蔡瑁会准备好粮米给我们,我想那一趟就把婉儿和文姬先送去柴桑……哦,还有甄宓也一并送过去。阿秀和你的话暂时要留在我身边,我身边不留个女人容易被人看破,你主理着产业也不能『乱』动。”
糜贞道:“妹子听从义兄的安排便是了。”
张仁看看糜贞,忽然问道:“可惜啊……刘琦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
糜贞脸『色』突然一冷,愤愤道:“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张仁呀道:“怎么了啊?我去柴桑之前觉得你们两个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糜贞怒道:“都是义兄你做的好事!我是不愿说了,过几天你碰上他自己问!”
张仁愕然楞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糜贞自顾自的甩袖出门。走出门时糜贞回过头来望了张仁一眼道:“义……浩,也许当初我该听大哥的……”
不提糜贞在愤恨中离去,张仁楞在原地半晌。品味了一下糜贞的话,张仁咋舌心道:“刘琦和糜贞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反正现在我人在襄阳,先去找刘琦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
想做就做,趁着天『色』还早,张仁带上二凌去找刘琦。来到刘表府中求见,却不料门人报知说刘表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带连着刘琦也不能出来。
张仁微微一怔,心道:“不会吧,昨天见面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今天就病了?当儿子的在身边照顾不能出来也说得过去……只是刘表病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让刘琦来照顾过,一向都是刘琮的啊。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请门人传了句话给刘琦,张仁带着二凌自回小庄。
一夜无话,次日张仁正在庄里和马钧商量着事,门人来报说刘琦求见,张仁赶紧赶出去迎接。二人一见面,张仁刚想开口刘琦便道:“张大哥久违!可否单独叙话?”
张仁点点头,领着刘琦来到一间清静的房间并支开旁人。
这二位凑一块都是一肚子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刘琦犹豫良久道:“张大哥,只怕以后我不能再到你这里来了。”
张仁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不成?尊父病重?”
刘琦摇头道:“家父身体安健,并未患病。”
张仁道:“那我昨日求见,门人说尊父病重却是何意?”
刘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张大哥,你是不是从江东贩了千石私盐来荆襄?”
张仁楞了一下,点头应道:“没错,我是从江东那边贩了千石海盐来这里。”
刘琦道:“前天我在书房清理文献的时候家父对我言及,说张大哥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还说你贩运私盐来荆襄图利到也罢了,明知江东数郡连年天灾民不聊生,不但不思慷慨赈济灾民,反而欲从我荆襄贩运粮米去那里牟取不义之利……最后家父说你根本不配作什么天下名士,不准我再与你有所交往,说是‘与此等唯利是图之小人一处有辱我门风,终会遭人唾骂’。张大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只是父命难违……我今日此来带来了最后清理出的一批书简,以后或许不能再帮你什么了。”
张仁无语,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来,尊父还真是把我给贬得一文不值啊。那我购置粮米一事尊父可有说过什么?”
刘琦道:“那到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