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赵雷猛的一拍桌子,把张仁和高顺都吓了一跳。却听见赵雷怒骂道:“张仆『射』你何出此言!讥讽我赵雷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吗?若论出仕,袁氏不知招纳了我多少次,也正因为我想恪守家业不肯出仕这才引来常山之祸。如今我还是那句话,仕我绝对不会出。况且张仆『射』你定此大计,将来就有如我常山赵氏重兴一般,保民护民更是可得我赵氏百世芳名,张仆『射』你便于我赵氏恩重如山,我赵雷绝不会做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张仁愕然的望着赵雷,心说你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吧?其实我根本就不担心你会出仕,袁氏灭你常山一族,你对袁氏就有血海深仇;老曹那边你顾虑着赵云的关系也没什么可能会出仕曹『操』才对,剩下来北方就没人了啊。
赵雷定了定神道:“张仆『射』,我所虑者不是此事。袁尚当日灭我常山赵氏,若知我尚在也定容不得我……”
张仁道:“这个子方兄不必担心。袁尚今在南皮与袁谭交兵,蓟城、北平他又有意让给蹋顿,并州他是不会去管的了。而且在初时你不要亮出名号,凡事先由高大哥出面即可。若我所料不差,数年后袁氏定会败亡于曹『操』之手,那时你立住山头大可不必去理会。若曹『操』辟你,你虚应下来也无妨,只寻推说守卫乡土、保全百姓,曹『操』也不会为难你才对。曹『操』日后是想南下荆、吴的,有人帮他镇守北方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有一条,就是这雇佣军一事务必要流传下去,众点成面,到那时自然能真正的保全百姓,而且不与官兵相冲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呼应官军。”
赵雷默默点头,忽然问道:“张仆『射』,你此举只怕还大有深意吧?”
张仁道:“不错,我另有一层意思在里面。仔细想想,为什么只是异族来劫掠我们?难道真的是我们汉人百姓不能打?其实不然,是我们的百姓有一种依赖心,太过依赖官军的救援,却没想过官军也有官军的难处。真正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自己动手,而不是一味的依赖与躲避。异族一来要敢打、会打、能打,打得他们劫掠不成!纵然是被他们劫掠到,也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能打到他们有来无回就最好!当然,耕种的百姓很难上战场,官军又总是要坚守城池,所以这些事就交给民间专门打仗的雇佣军最好。还有一点,我想我们的雇佣军一但成型并打出名望,民间也会跟风出现其他佣兵组织。不管他抢多少生意,保护疆界百姓的人多一点总是好的。到那时每一处村落都有因定来保护的佣兵组织,异族就没什么作为可言了。”
说到这里张仁忽然笑了:“异族劫掠主要是在秋冬两季,春夏他们忙着放牛放羊,也很少会来。这段时间雇佣军会接不到什么生意,得考虑考虑自己吃饭的事。那么……反过去劫掠他们!不只是劫,还要把那边的地图画出来。将来到一定的时候,我另有打算。”
高顺与赵雷闭目沉思许久,觉得张仁的想法太过大胆,又有些不能理解。不过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可行。
张仁道:“初期是最难,也是最危险的。难立足,难给养,人丁又少。还有,高大哥你曾经发过毒誓再不上阵厮杀,我请你去也只是想由你来处理生意与训练新员。真正打仗的事就交给子方兄吧。二位大哥意下如何?如果不愿意我不强求,必竟这本身就是极难极险之事。”
赵雷慢悠悠的道:“我干!不就是对付一些异族胡骑吗?若给我两百昔日吾弟子龙麾下的白马义从,我敢说能对付过千异族胡骑。高顺,你呢?我是觉得张仆『射』的想法其实很周密,又顾及到了你的誓词……”
张仁瞪圆了双眼望定赵雷,心道:“啥?两百白马义从?个个精通骑兵战技,而且还会骑『射』,公孙瓒压箱底的东西,赵云的心头肉。如今也不过仅存三十来人,你一口气就想要两百?胃口还真不小!到了地儿自己练一批出来行不行?”
高顺笑道:“我可没说我不做。你觉得世清的想法周密,我却是完全信得过世清。再者,当初我这条命就是世清救下来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只管去做便是,万死不辞。”
张仁道:“高大哥,也没那么夸张,别死不死的。将来还有很多事我们还得一起去做。你们到了右北平千万要记得选好一处临海地界并适时修起码头,我只要有余力就会运送钱粮具杖过去。还有,能不硬碰就不要硬碰,多用点诡计去打。迟一些我会把我所知的几种战法写出来交给你们,都是些尽用地利的机关、地道之术。只要用得巧妙,也许一个百户村落能全歼千余胡骑自身却不损一人。而这些方法也可以尽量的教授出去……二位大哥,看你们的了。或许将来会有一天,我会亲自雇佣你们去进讨五胡。”
建安八年五月,张仁在柴桑码头送高顺与赵雷二人上船。而这支由十只中等船只与一百八十人组成的船队,是张仁、高顺、赵雷三人反反复复的商议与准备了三个月才完成的。高顺与赵雷此去,是要按照张仁的想法在幽州地界组建起一只以对抗异族劫掠为主要目的的雇佣军,而张仁真正的想法,就是希望借助这种行动带动出一种“官防不如民防”的风气。套用一句现代词汇,张仁就是想打“人民战争”,把抵御异族侵犯的方法从消极的“官防”逐渐改变成为极积的“民防”。
临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