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红着脸向张仁道了谢,只是脸上显得很不开心。
张仁看在眼里,劝慰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意杨清,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杨清为何会讨厌你吗?老早我就劝过你,你那轻佻的『毛』病要改一改,不然像杨清那样的女子哪里会看得上你?现在好像是晚了一点,不过你及时悔改的话,以后一定还会碰上像杨清那样的好女子的。最后嘛……”张仁正『色』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为官时我警告过你的那些话?”
凌远凛然一惊,恭敬施礼道“凌远不敢忘!”
“很好,这样的男儿才会有前途。去吧……”
天近黄昏,夷州城中的糜氏别院。
这所糜氏别院其实本来应该是糜贞的居所,只是糜贞因为常年在海上跑商,回来后又不愿自己一个人独居就常常住在甄宓那里,图的不外乎就是想找个伴。后来糜贞嫁给了张仁,但本身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改变,这次回来也还是选择住在甄宓府中,因此这间糜氏别院总是空着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被糜贞骗来夷州的徐母便被糜贞安排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张仁与糜贞此刻领着徐庶来到了门外。看看天『色』不早,张仁拉住了糜贞,向徐庶道:“元直,令堂便在这里暂居。天『色』已经不早,我和糜夫人就先打道回府,不妨碍你们母子相见了。”
现在的徐庶早已经神『色』木然,听了张仁的话后心情复杂的望了张仁与糜贞一眼,生硬的施了一礼道:“有劳张夷州并糜夫人了,二位请自便。”
张、糜双双还礼,登车离去。徐庶在门前目送马车远去,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准备拍门。只是手虽然拉住了门环,却迟迟的拍不下去,因为徐庶现在的心很『乱』,『乱』到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许久,徐庶终于开始拍门,不过拍门的声音很轻,轻到院中的人可能根本就听不见……
门既然拍了就会有人听得见,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的『妇』来赶来开了门,看见徐庶后稍稍的楞了一下便问道:“先生何人?为何叩门?”
徐庶知道这是张仁安排在这里照顾老母的女佣,当下便拱手一礼道:“在下徐庶,来此寻母。”
“哦,是徐先生啊!张夷州与糜别驾早就交待过我的,快请进来!老夫人她一直在等候先生。”
急急的把徐庶引到后面花园,女佣高声唤道:“老夫人,老夫人,徐先生他来啦!”
徐母此刻正在花园中面带微笑的修剪着花花草草,一听到女佣的呼喊扔下花剪赶到门前。徐庶母子相见,徐母攀住徐庶的双臂,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徐庶许久,忽然痛哭出声:“元直,吾儿!这么多年,娘总算又见到你了!”
徐庶当即向母亲跪下,泣不成声:“娘亲,孩儿不孝,累得娘亲挂念,实在该死!”
徐庶是在中平末年犯的事,而那时他才不过十三、四岁。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三年,徐庶都二十九岁了。正所谓母子情深,这对母子十五年没有见过面,因此一见面二人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连累得张仁请来照顾徐母的三个女佣都在旁边不住落泪。
好不容易都止住泪水,徐庶搀扶着母亲在园中的石凳上坐下,自己侍立一旁,这对母子才开始诉说一些这十五年里的事情。像什么徐庶杀人后好友如何解救、襄阳如何求学,还有徐母那里徐康是何时病故、徐母是怎样一人求生之类的。这里徐庶一直牢牢的记着张仁的提醒,编了一段在襄阳怎样与张仁结识,之后追随张仁在泉州的谎话出来。徐母听后不住的点头,脸上又重『露』笑容。
说得也差不多了,徐母问道:“吾儿至此与为娘相见,不知张夷州是否也同回了夷州?为娘素闻张夷州贤名,有心想见上一面,却苦无机会。元直啊,你看是不是能挑个机会,带为娘前去求见一次张夷州,也好让为娘当面谢一谢张夷州能不计你少年之过并用以为官之恩。”
“用以为官!?”
听到这句话徐庶别提心里面有多别扭,心里面如同打翻了五味罐一般『乱』七八糟的。可不是吗?自己本来在刘备手下干得好好的,可张仁玩了个手段就把他赚到泉州,现在为了保全老母的『性』命,『逼』不得已之下还得顺着张仁的意思与张仁一起骗自己的母亲,换作是谁心里面只怕都不好过。再有就是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只不过徐庶把这些压在心底不愿去想。
顿了顿,徐庶违心的接着骗母亲道:“娘亲有所不知,张夷州管辖着夷、泉两州,公务繁忙,平常根本就抽不开身来。这次带孩儿来夷州面见娘亲,也是因为中秋佳节将近,难得的能抽出几天时间来与想与家人团聚一下……娘亲,如非必要就不要去叨唠张夷州了。”
“哦……”
徐母稍有些失望,不过转瞬便逝,拉住徐庶的手道:“元直,为娘在夷州住了有半月的时间,常听人提起张夷州勤于政务,虽不及大禹那般三过家门而不入,却也劳累到年不满三纪发间已显银丝。方今『乱』世之中,似张夷州这样勤政爱民的诸候着实不多,吾儿当尽心辅佐,一则,要好好报答张夷州的知遇之恩,二则,在张夷州这样的贤明诸候帐下为官,日后必能青史留名,好光耀我徐氏门楣。”
徐庶闻言随即皱起了双眉,脸『露』难『色』:“娘亲……孩儿有事要禀明娘亲知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