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到县衙歇息!”县令点头哈腰的说道。
“刘将军,营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明日便继续出!”
“是!将军!”
象曹洪这种嫡系出身的将军路过这种小县,县令当然是巴结不提。酒足饭饱,曹洪就在县令家里住下了。
三更,秋高气爽,一丝小火苗在城东无声无息的燃起,藉着风势,渐渐越烧越大。
“将军!不好了,城西走水!”一个亲兵勿勿忙忙冲进曹洪的房里,曹洪光着身子,一条毛茸茸的大腿从被子里露出来,挂在床榻边晃荡。
“呃?也许是百姓烧饭不小心点着,派人去看看,不要大惊小怪。”曹洪眼都没睁,咕哩咕嘟说了一句,转个身又睡了。
片刻间,又有两个亲卫:“将军!大事不好!城北走水!”
“将军!城南走水!”
曹洪这才意识到不对了,忙爬起来找盔甲:“传令,不要慌,集结起来,出去看看再说。”
刚出大门,县令领着两个衙役勿勿赶来,夜里没什么灯火,却仍可以看见县令脸上一圈烟熏的黑色:“将军……”
“不是说没外地人出入么?这城里的火难道是你治下的百姓的?嗯?”曹洪一见他就大怒,一把象拎小鸡一般把县令提在空中,两条短脚一阵乱扑腾。
“将军,先出城再说。”身边的亲卫小声的提醒道。
“哼,先待我查明之后再行定罪。”
众人保着曹洪先至西门,城外乱哄哄的一片,大声的叫着曹洪的名字,估计是大火把他们也惊醒了,却不得门而入。
无法,只得再绕到南门,滔天的大火已经沿着民居烧得蔓延开来,到处都是乱成一团的百姓在奔走救火,不时有人在马前窜来窜去。
“将军,想必北门也是被大火封了路,现在只有城东没着火,不如由城东出门,再和刘将军会合!”
曹洪也不及细想,点了点头,打马又沿着官道往东而行。
其他三门都起火,城东倒是一片寂静。少有百姓过路,这里的百姓都睡得早,晚上在外面呆着的也多半是起夜尿尿的。
急驰中的马蹄一片得得的声音,让人听不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黑暗中不知哪里突然袭来一片箭雨,射在众人盔甲上一片当当作响,却射中了几匹马,嘶叫着倒地,几个人从马上被甩下来,又被身后的自己人踩过,出几声哀叫后就不动了。
“敌袭!保护将军!”曹洪还没应过来,身边忠心耿耿的亲卫立即换了队型,几乎是把曹洪当成三明治挤在当中。
可是既然在豫州治内就偷袭,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两边的房顶上出现不少伏兵,这次不再是弓箭,而是脑袋大的巨石。
盔甲可以防弓箭,可是防不了石头,就象能防得住,可是一样可以把盔甲里人的震伤。
通往东门的路两边的民房上,伏兵如雨后蘑菇一般一个个的冒出头来,手里的拿着巨石劈头盖脸朝曹洪一行人砸去。
“举盾!”将军和亲兵的盔甲,左臂上有一块护盾,虽然不大,总是聊胜于无吧。
众人一致举起左手,一阵阵的石雨与护盾上相撞,不少人被反弹的石头击伤,或者被自己的手弹回来把脸打伤,又是十几人倒撞下马,一路翻滚了几个跟头就没了动静。
“冲过去!”曹洪又羞又怒,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几乎损失了一半的人手,早知道就不进城了。
众人不再言语,也许掉头退入城里可以躲得一时之厄,但是谁能保证还有没更大陷阱在等着?
也许这东门也是一个陷阱,但这个时候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呼啸而至的巨石,夹杂其间的暗箭,不时让一个曹洪平日熟悉的亲兵惨叫着从马上掉下,高奔驰的马匹上摔下,又有盔甲在身,估计是不活了的。
令曹洪心安的是,直到冲出东门,打马折向西而来,都没遇上陷阱。
可是刘勋迎面而来,身后只带着几百人。一番话让曹洪心凉了半截。
“将军!中计了,城里火起,我着急领着兵进城去救,结果暗中有两股人马杀来,兄弟们猝不及防,被杀败了!”
曹洪的前锋共五千,收拢败军后只有两千不到,一路退了五十里安营扎寨,一面报信给曹操。
倒是曹操接到曹洪的信,作出一个让绝大多数人都咋舌的决定,再次让曹洪仅带本部兵马进驻萧县。
少数人想想倒是能明白过来,曹操作战一向败多胜少,对方一见曹洪先吃了一个暗亏,不但不求救添兵,反而领着败军卷土重来,必定有所倚仗。
这就是更高层次的心理战了,越是聪明人,越是会中这种计。
如果换成性子暴躁,又喜欢逞个人英雄主义的吕布,估计曹洪这次再去就回不来了。
果然,曹洪再次进驻萧县,许进不许出,除了县令畏罪自杀,一连两天都没生任何事。
第三天,曹操亲领着五万大军赶到萧县,曹洪顶着一对挂到鼻子两边的黑眼圈,扑嗵一声就跪在了曹操马前。
“末将无能,中敌军诡计,损兵折将,将来请罪。”曹洪心里没有一点不服气或者觉得冤枉。
对方一系列计,城内设伏,又趁主将不在军中,两路夹攻城外驻军,仿佛事先都料道了曹洪将会有的反应,要不是对方重点是城外的驻军而不是曹洪本人,很可能曹洪就要在劫难逃。
“胜败乃兵家常事,子廉且须记得此次教训,将是军中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