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道:“孙权与主公一向是面和心不和,主公自己也知道与孙权决战只是早晚的事,因此晔在泉州数年,对孙权的戒备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况且主公与孙权必竟尚有和约在先,如若孙权私自毁约侵犯主公定会惹来天下人的唾骂。依晔之见,孙权现在虽然有些不寻常的举动,主公只需小心应付当无大忧。”
张仁这会儿就是一句话没说出口,心说孙权背盟偷袭盟友那可是出了名的。只要有利可图,貌似孙权才不怕别人骂他什么来着,要不然曹刘两方面为什么会一致的骂孙权是吴狗呢?
摇摇头不予评价,张仁道:“总之于孙权那里尽可能的小心一些吧。曹『操』在北,和我中间又隔了刘备、孙权,和我拼的是外交与经济往来,直接的军争战事是打不起来的;刘备前一阵子被我戏弄了一番,知道我不好欺负,目标肯定会定死了川中立业,所以也不用去管他。唯独只有这个孙权,我不但和他交土接壤,暗地里我还做了不少让他恶心得要命的事。这会儿只不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愿提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荀彧大笑道:“利用孙氏与山越之间的仇隙,暗中支持山越并借山越诸族来为你挡住泉州以北的山区,世清你这一招玩得很高明啊。”
张仁很臭屁的摆了摆手道:“荀公过奖,我也是马马虎虎的啦!来,我敬二位一杯!”
酒菜送上,三人暂时停下正事的交谈,转而去谈论一些其实的杂事,比如荀彧也想出海逛逛,刘晔想在广州新加点什么什么的。
三个人谈兴正浓,酒楼下面忽然马蹄声作响,一个老大的嗓门向老板和楼下的卫士喝问道:“主公可在此间?我是泉北黄校尉帐下令使,有紧要事向主公细禀!”
三人同时楞了一下,心中同时涌出不详阴云。张仁急出门向楼下唤道:“黄信黄校尉派你来的?有何要事,快上来报于我知晓!”
令使可能是赶得太急了,上了楼匆匆向三人行完礼,却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嘴唇上也尽是龟裂。张仁急端了杯茶给令使,让令使先回下气。
好不容易令使的气顺过来,向张仁禀报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数日前泉北关隘自山越行商处探得消息,山越王谷大利离奇暴毙,谷氏四子为争王位已经兵戎相见!一些山越宗族也都脱离谷氏,不再听从谷氏号令!”
“什么!?”
谷大利暴毙,谷大利的四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已经在部族内部开始了武装争斗,而原本依附谷氏的不少山越宗族也纷纷脱离……这些事在旁人的眼中或许没什么,但与山越之间一直有着密切关系的张仁这里马上就能查觉到当中的不寻常之处。
的确,曹『操』方面自建安十八年春于合肥退兵,短时间之内兵无斗志粮需重聚,再加上曹公刚刚称公没多久,还有之前失去献帝、荀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影响,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对外攻伐的军事行动。而在刘备方面,孙刘本有盟约,刘备又让出了长沙,目标亦定在入川,对孙权不会构成什么影响。也就是说,孙权现在的确有了能够与张仁开战的时机与气力。现在先把山越给搞『乱』,不过是孙张两家大战的前奏曲罢了。
惊愕过后,张仁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令使先行退下歇息,回转过身来时已是双眉紧皱,沉声向荀彧与刘晔道:“不用多说了吧?谷大利的死肯定和孙权有关。他再怎么样也是宗族之王,几个月之前还来泉州做过客,当时的身体看上去好得很,现在突然暴毙……肯定是谷氏内部中人动了手脚。看来孙权已经收买到了谷大利身边的人。”
荀彧微微点头:“山越宗族一直是你与孙权之间的一道屏障,现在谷大利一死,山越各族必『乱』,你的这道屏障也就『荡』然无存。世清,你的动作一定要快,如果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再拉拢一些山越宗族并如扶持孟获一般再扶持起新的山越王,你泉北的屏障就可以再重立起来。”
刘晔道:“我诂计已经来不及了。孙权与山越之间本有世仇,可是孙权竟然能收买到谷大利身边的人来对谷大利动手,那他一动手就肯定是做好的所有的准备。要是晔所料不差,孙权收服山越的部队现在已经在行军路上了。而且那些脱离谷氏的宗族,多半也已经被孙权暗中收买以为其助臂。”
张仁这会儿傻楞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张仁本身并不擅长急谋巧智,这么多年来是有所成长,但也只是能在精过深思熟虑之后在战略走向上作出些不错的规划。真碰上紧急事态张仁就是个绝对的二百五,现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早就懵了。
荀彧望了眼呆坐在那里的张仁,微微摇头。说起来荀彧与张仁共事多年,中间虽然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自投奔张仁之后两个人又常常混在一起商议政事,对张仁成长了多少十分清楚,因此荀彧对张仁现在能力是相当了解的,也知道现在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