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化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手一挥,狠狠地冲女人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嘶吼道:“给我安静点!别再丢人现眼了!”
女人愣住,随即爆发,哭着举手对着连子化又打又骂,闹得是一片鸡飞狗跳。
连炎青只充耳不闻,背着手慢慢地走进屋去。
连哲予搂紧了瘦弱的母亲,淡淡地说:“妈!连家是咱们的了!”
连哲予与母亲回到酒店的第二天,连炎青便派人送来了一笔钱,并且带着连哲予去医院去验了dna。
一个月后,连哲予傲然地登堂入室,在连炎青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天晚上,连炎青当众宣布他为连家失散多年的孙儿。
唯一的遗憾是,他的母亲仍然没有能够进入连家。
连炎青只接受并承认了他,对于他的母亲,只是给了母亲一笔钱,再给了她一套房产,让她独自一个人单独而居。
他将母亲送到新房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哭,苦苦哀求,“哲予,他们不会真心疼爱你的!咱们还是回去吧!离开这里吧!咱们不要这些钱,不要这名份地位,回去吧!”
连哲予则平静地说:“妈,肉已经吃到口里,我怎么可能会再吐出来?您儿子什么脾气,您还不了解吗?您现在暂时委屈一下,等您儿子当家主事之日,便是您昂首挺胸风风光光地进入连家之日!”
母亲流泪,却知他一向心大,已经决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再改变。
十年磨一剑。
连哲予自从进入连家之后,便接受了连炎青给他安排的地狱式的训练。
他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凭着自己的毅力,终于出脱成了一个让连炎青满意的连家继承人。
本以为一出来,连炎青便会委以重任,没想到连炎青给了他一笔钱,淡淡地说:“去非洲呆上一年,一年之后回来见我!”
连炎青没要求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连炎青一次变相的测试而已。
他领命而去,一年之后,如期归来时,他已经是一家市值上亿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最重要的是,他还悄悄地拥有了一支雇佣军。
连家的生意向来不清白,他自然也要同流合污,而那些生意在非洲,如果没有武装力量的话,几乎不可能有成果。
对于他的成绩,连炎青很满意,于是正式地让他进入连家。
不过三年,连哲予聪明的头脑,狠厉的手段,很快完全得到了连炎青的认可。
于是,连炎青便开始放权让他管理连家的事务。
虽然没有正式地向连家上下宣布他为连家的接班人,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掌握了连家。
当感觉到自己终于可以有时间有能力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之后,他这才于一年前回到了中国l市,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如今,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没想到连子化这个时候却来扫兴来了。
只听连子化在那头气急败坏地说:“你闯下大祸了!还不肯接你爷爷的电话,你爷爷正大发雷霆呢!赶紧回来好好解释清楚!”
对着连哲予吼了几句之后,不等他说话便啪地一声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连哲予皱皱眉,挂断了电话,转身对身后的舒方说:“回佛罗伦萨!”
舒方应了,匆匆地自去作准备。
第二天一早,连哲予就坐在了连家大宅,连炎青独居的一幢楼的一楼客厅沙发上淡定地喝着咖啡。
时间还太早,不过才凌晨五点半,天刚破晓。
连哲予一边喝咖啡,一边闻着厨房里传出来的清粥的香味,淡淡地想,连炎青确实老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春夏秋冬,连炎青都会在五点钟还差一刻的时候便起床到花园里进行晨练。
数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今天,已经五点半了,当他走进来的时候,老管家却告诉他连炎青还没有起床。
一个突然间改变了数十年习惯的人,无非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老了,力不从心了,二是病了,身体欠佳。
从老管家的口里得知,连炎青并未生病,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老了!
这个已经七十三岁的老人,到底还是老了!
想到连炎青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连哲予淡淡地笑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他回头,却见来人是老管家。
“少爷,老爷刚刚起来了,正在洗漱呢!吩咐您到楼上书房去等着他。”老管家一如从前的温和,是他进入连家后唯一觉得有温度的人。
“谢谢你。宋伯。”连哲予起身礼貌地点头,举步上楼。
经过连炎青卧室的时候,透过虚掩的门,他听到连炎青剧烈的干咳声。
是那种明明咽喉处堵了痰,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吐出来的干咳。
那是困扰很多老年人的一个症状,旁人光是听听就觉得难受,更别说咳嗽之人了。
连哲予没有停顿,面无表情地举步走到书房前,推门而入。
推开门,一股古朴文雅的书卷之气扑面而来。
黄梨花木精心打造的家俱,虽然已有百年的历史,可是仍然泛着它独特的光芒。
进屋的右侧摆着一个古董柜,琳琅满目,罗列着连炎青数年的珍藏。
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
显得有些笨重古朴的桌上,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