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正站在楼梯口,见她疯狂地挥舞着刀,也不敢阻拦她,急忙闪身躲到一旁,让连丁怡冲了下去。
连丁怡在冲下楼的过程中,无意间眼睛朝旁边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瞥了一眼,却在玻璃镜框中隐约地看到了自己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深陷,形如鬼魅疯婆一般的模样,不由一下子被那可怕的形象给吓住了。
手里的尖刀‘哐啷’一声跌落在地,她瞪大着眼睛贴近那玻璃框,惊恐地端详着自己的脸。
好一会,她颓然地后退,喃喃地说:“不不不。这不是我。连丁怡是最漂亮的,怎么可能这样丑?我,我只需要洗个脸,把头发梳梳,就会好漂亮好漂亮的。哥哥一定会喜欢我的!那女人是狐狸精,却也没有我漂亮!哥哥一定喜欢我,不喜欢她。”
连丁怡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转身下楼。
苏末离见状,急忙蹑手蹑脚地跟在了她身后,并悄悄地弯腰拾起连丁怡落在楼梯上的匕首递给了身后的宋伯。
“把它放好。”苏末离轻轻地提醒着宋伯。
宋伯点了点头,拿着刀转身上了楼。
不过一会功夫,苏末离发现连丁怡已经跑得没有影儿了。
苏末离急忙快步下楼,在客厅里遍寻不见,最后听到楼下佣人房里传来水流声,便急忙踮着脚尖悄悄地走了过去。
门是虚掩着的,苏末离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最后在卫生间看到了连丁怡。
她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惊得有些发愣了。
连丁怡竟然蹲在马桶前用马桶里的水洗脸,而马桶里的水黄黄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人很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水......
苏末离愣了几秒之后,果断地走了过去,举起手刀对着完全不知道她到来的连丁怡的后颈劈了下去。
连丁怡闷哼一声,翻了翻白眼,就无力地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苏末离急忙走上前,将马桶冲干净,然后拿毛巾给连丁怡狠擦了两把脸,确定她脸上没什么难闻的气味了之后,这才蹲了下来,想将她背起来。
连丁怡看起来很瘦,却没想到体重却重得很,苏末离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地将软绵绵的连丁怡给成功地弄到自己的背上。
幸好这个时候,宋伯过来了,见此情景,不由分说地就跑过来,和苏末离一起将她架了起来朝外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出了一身大汗,这才总算将连丁怡弄到车后座上坐好了。
宋伯一边拿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担心地看了看连丁怡,不安地问:“她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不是无缘无故地晕倒的,是我把她打晕了。”苏末离苦笑着说,“她确实有些力大过人,不把她打晕,想要好言相劝送她进医院,似乎可能性不大。”
宋伯听了,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地说:“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的一生就此毁掉了。”
苏末离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将车子拐向大道。
在宋伯的指引下,最后他们来到了连丁怡曾经住过的精神病院。
这是一家功能齐全,设施完善的医院,环境优美,医护人员也看起来挺和蔼的,当然,费用也很昂贵。
苏末离缴完一年的费用之后,与宋伯一起去看了一下连丁怡。
这里的医生护士的手脚很利索,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已经将连丁怡打理得干干净净,此时注射了镇定剂的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睡容很安详,依然美丽的脸蛋在白色床单的掩映下,竟然让人有一种纯洁如天使的感觉。
宋伯看着看着,眼睛里便不由自主地有了浑浊的泪水,他低头用力擦了一下,难过地说:“她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她刚出生的样子。当时老爷看到她很是喜欢啊,说她是天使呢!她满月的时候,连家连摆了三天的宴席,真可谓是极度地宠爱啊!有谁会想到,昔日里的小公主,如今却可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一生了?”
“宋伯,你不用这么悲观。说不定她在这里住了一年之后便会好了!”苏末离安慰着宋伯说。
“哎!但愿如此吧!”宋伯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突然冲苏末离深深地鞠了一躬,“苏小姐,让我代替老爷,少爷夫妇,还有孙小姐向你致以最深的谢意吧!”
苏末离急忙扶起了他,苦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宋伯,你别对我行这么大的礼,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生份。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宋伯叹道:“繁华的时候的相助,不过是锦上添花,危难之际的伸手,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我相信少爷夫妇在听到你的事迹之后,会后悔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的!”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想到得到别人的感谢。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苏末离看了下腕表,发现这样一折腾竟然快到中午了。
宋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连丁怡,这才和苏末离一起离开了。
回到连家,连哲予看着她双手空空如也,便挑眉问道:“逛了整整一个上午,你竟然一无所获?苏末离,你到底要买什么礼物送给吴佳佳?难道佛罗伦萨这么大,都没有让你满意的礼物吗?”
苏末离笑道:“吴佳佳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出席,而且没有送礼物,这次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