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离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将这些原住民妖魔化了,又觉得自己显得过于紧张了,不由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时,那些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很显然对华薄义已经很熟悉了,脸上原本紧张戒备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轻松。
他们对着华薄义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苏末离听不懂的话,还笑嘻嘻地打量着苏末离。
眼神赤祼祼,毫无躲避之意。
苏末离看华薄义与他们聊得热火朝天,隐约猜到他们可能是在谈论自己,不由有些烦躁。
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连哲予,确定他到底好不好,至于其它的一切,她都不想关注。
她走到一旁的斯蒂夫身边,说道:“斯蒂夫,华薄义还不知道要跟他们聊多久呢!不如我们先走吧!”
话音刚落,却见华薄义回转身来,笑道:“你这么急做什么?咱们现在在山顶上,要去哲予那里,还需要下很高的山。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忙,这样速度才快些!”
“这样吗?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啊!”苏末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率先就往前走去。
下飞机后,华薄义的表情一直如释重负的轻松,慢条斯理的,让她开始怀疑起连哲予病入膏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不仅不生气,还开心得要命,嘴角有笑意跑了出来,藏也藏不住,这让她觉得别扭得死。
唉!她哪里有什么原则性?
她又哪里比过去的苏末离强上几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华薄义追了上来,和她一起随着那几个男人穿过了一片树林,最后来到了一陡峭的山坡前站定。
绿草茵茵,随风摆动,远远望去,就如一条巨龙在山间蜿蜒而行。
苏末离不禁咋舌,“这坡度好陡好长啊!从这里到山下,大概有多少米?”
“大概三千米的样子吧?”华薄义笑看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会怕!你可一直都对越危险越刺激的运动大感兴趣呢!”
“我才没怕!我只是想咱们通过什么方式下去。就这样下去?还是要借助什么工具?”苏末离四下张望。
此时,带他们来到此地的男人突然不见了踪迹,正暗暗觉得奇怪,却突然看到他们在另一头冒了出来,手里拖着几副类似雪橇似的东西。
苏末离仔细一看,原来那边有一个隐秘的石洞,杂草将洞口遮掩了起来。
在那几个原住民的教导与示范之下,苏末离坐上了那用木板制作的滑行工具,紧随在华薄义的身后滑了下去。
当往下滑行的时候,原本温柔的微风瞬间就变得凛冽起来,呼啦啦地一直在耳边响起。
而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就这样在眼中一闪而过。
几分钟后,苏末离披头散发,头晕目眩地在华薄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太刺激了!
几千米的行程,再加上如此陡峭,如果徙步下山的话,只怕怎么也得费上一个小时以上吧?
可是利用这种方式,却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
不过时间虽然短,可是却真的紧张刺激之极,一下子就让苏末离兴奋起来。
华薄义笑道:“感觉怎么样?不错吧?”
苏末离点头,“还行!”
“走吧!从这里再走百十来米就到连哲予的住处了!”华薄义朝右边一指。
苏末离一看,只看到一条小石子铺就的路蜿蜒地往前伸,路的尽头,便是一幢二层楼高的木屋。
此时,有烟从木屋的烟囱里飘了出来,晃晃悠悠地飘散到天空中。
石径、木屋、炊烟,远山、青草,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而祥和,让苏末离的心猛地宁静起来。
此情此景,曾是过去的苏末离心心向往的,他将她带到了这里,也算是了了她未了的夙愿了吧?
那么,这一切又是不是自己也要的呢?
苏末离暗暗地叹了口气,举步踏上那石径。
因为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走起路来特别费劲,好几次,脚都险些崴到,幸亏每次华薄义都及时扶住了她。
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走着,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木屋前。
华薄义大声叫道:“哲予!我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我?”
“这便来了。”屋内传来连哲予平淡得有些冷漠的声音。
苏末离听了,百感交集,身子一闪,便躲到了华薄义的身后。
她突然莫名地害怕见到他......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急促的咳嗽声,每咳嗽一声,苏末离的心就重重地跳一下。
方才的兴奋、喜悦随着他的阵阵咳嗽声瞬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安是害怕。
他咳得这么厉害,难道华薄义没有欺骗自己?
他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这些疑问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连哲予捂着嘴一边咳一边走了出来,一看到华薄义便不悦地皱眉,“你急着赶回来做什么?我不是拜托你帮我把末离结婚的整个过程给我录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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