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把纸尿裤拿出来,在三个人的协助下,帮平平换好了纸尿裤。
换好了纸尿裤,平平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苏暮烟抱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谁家儿子打小性子就这么古怪?她听母亲说她小时候可是闹腾的紧,安安像她多一些,平平这样的性格,大概像秦墨多一些吧。
过了约摸两个小时,平平和安安睡着了,苏暮烟想让月嫂抱着孩子先回去,他们在这里等悦悦出来,可她刚站起来,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了,而后是鱼贯而出的护士和医生,打头的医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周远衡。
苏暮烟抱着平平焦急的走上去,问:“周医生,手术怎么样?”
“苏女士对我不放心吗?我说过,会还苏女士一个健康的小悦悦的。”周远衡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苏暮烟压在心头的石头瞬间落了地,“谢谢你,周医生。”
“不用谢,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周远衡疲惫的摆了摆手,整个上午的手术,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结束了手术,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送周远衡走了,苏暮烟便去看女儿,悦悦刚做过手术,所以还要放在保温箱里几天,等伤口长得差不多了,才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范佩文和秦墨也一起去,一家人站在保温室外面,看着熟睡的悦悦,心头都轻松了不少,连范佩文对秦墨也不像之前那么刺了。
放不下悦悦,苏暮烟就让月嫂先带着平平和安安去苏家,让自己的母亲帮忙带孩子,秦家这边没老人,她也不放心。而她则留在医院,照看着悦悦,她原本想让秦墨回家的,因为医院这边条件不好,并不适合他工作,可秦墨还是留了下来。
对她说的那么多理由,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把苏暮烟所有的理由都堵回去了。
他说,“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不想再错过更多了。”
悦悦的情况一天天的好起来,很快便转入了普通病房。
苏暮烟发现,小丫头并不是真的安静,现在身体好了,饭量比之前多了很多不说,说的话也比平时多了,她还没真的学会说话,只是张着嘴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而秦墨也不觉得烦躁,有时候坐在小丫头旁边能和她‘说’上半天的话。
这天,天气很好,已经步入夏天,早上八点多的太阳暖洋洋的也不毒辣,她抱着悦悦出病房晒太阳,再过几天,小丫头就能出院了,现在她很喜欢到外面玩,见着陌生人也不会怕人,对着什么人都笑嘻嘻的。
在医院的花园走了一段路,苏暮烟累了,让月嫂抱着孩子,三人坐在医院的木椅上休息。
休息了没多会儿,苏暮烟觉得太阳有些热了,就准备回去,可她刚站起来,一颗皮球就从脸颊旁掠过,险险的擦过她的肩膀,苏暮烟吓了一跳,也没顾得自己,就去看悦悦。
月嫂抱着悦悦也是惊魂未定,她抱着悦悦,抬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跑过来的孩子身上,直觉告诉她,就是那个孩子,于是和苏暮烟抱怨道:“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刚才那皮球差点就砸到悦悦脸上了,太太,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这话刚说完,那孩子已经跑到了跟前,本来离的就不远,那孩子当然听到了。
苏暮烟也没像月嫂想的那样严重,她觉得孝子都喜欢玩,偶尔踢皮球砸到人说两句就算了,也没必要真的计较,而且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什么都不懂,何必较真?
可她想息事宁人,那个孩子却不乐意了,捡到自己的皮球,蹬蹬的跑到月嫂的跟前,“贱人,你说什么?”
苏暮烟和月嫂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她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贱人’两个字从六七岁的孩子嘴里出来,不是亲耳听到,谁会相信?
“你说什么?”苏暮烟肃了面容问。
“贱人,关你屁事?你给小爷少管闲事,不然小爷告诉我爸爸,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孩子神气的说完,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苏暮烟的身上,苏暮烟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唾沫,心情顿时更加不好了。
月嫂见状,怒气也上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家大人呢?”
“你管我爸呢?”小男孩哼了一声。
“我还就管了,去叫你家大人过来!”月嫂带过那么多孩子,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看这孩子一身名牌,家里挺有钱的,可再有钱也不能惯着孩子,她想找大人说说。
苏暮烟拿出纸巾忍着恶心,擦去唾沫,正要劝月嫂别和一个孩子争执,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开。
咚的一声,皮球掉在地上,她这才明白刚才那个孩子竟然又拿皮球咋月嫂,而且是朝着月嫂怀里的悦悦砸过去的。
她脾气再好,这下也生气了,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就是故意了。她可以不和一个孩子计较,可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想去伤害她女儿,这让她怎么容得下这口气?
男孩见皮球没砸到月嫂,眼里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再捡起皮球砸月嫂,苏暮烟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打开了他怀里的皮球,抓住他的胳膊,“你给我住手!你爸妈呢?”
她语气有些凶,可也没真的用力去抓这孩子,可那孩子看了她一眼,忽然扯开嗓子哭喊了起来,他哭的又突然又大声,把悦悦也吓到了,悦悦也开始哭了起来。两个孩子一起哭,惹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