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岑明虚压一下吴湘,笑着说道:“吴大哥这暴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啊,鉴于契约,我们不能出手,但是不代表我们见死不救啊,我刚才说过,为了今年契约结束后,跟东北军一决生死,东堤一族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背后有您这么一颗钉子存在的,既然打不过,咱们走还不成么?”
吴湘挠了挠头,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纷乱的街道,听闻平阳来人,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层又一层六神无主的人。
“你是说,你们这一次出火车而来不是为了保全北原城,而是为了北原的人?”
胡岑明点点头,说道:“吴大哥,最迟后天早晨,由延春市调集的火车就会源源不断的开过来,一次就能运走十万人口,一天至少一个来回,别看北原百万人,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全部运走,到时候,北原自然对恶魔毫无威胁,而实际上,人类的元气一丝一毫都没有损失。”
吴湘站在窗口,看着当初自己跟李阳的合营,莫名惆怅的说道:“我跟李阳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还在纠结犹豫北原这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李阳已经从大局观上考虑人类元气的事情,看来李阳要的是这百万人口,看来今年东北军一定是个丰收年吧。”
“承您吉言,粮食已经非常富裕,不仅能满足千万人口的吃食,能拿出来贸易的也不在少数了,吴湘大哥,事情刻不容缓,趁现在恶魔还没有完全聚集,不要浪费时间,把民众都往东郊迁徙吧,为了赶时间,不要让火车等人!”
“我明白了,这事情我还需要考虑,你们先去休息吧。”
胡岑明一听急了,焦急的说道:“吴大哥!还犹豫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啊!”
吴湘猛然一拍桌子,却不再说话,跟胡岑明来的两个上尉军官拉着还要说些什么的胡岑明离开了这里。
“小胡啊,你就是年轻气盛,在咱们东北军的体制内你还是经历的少了,你想想,北原是什么地方?这百万百姓,近十万的武装都是他吴湘一人拉扯起来的,我们现在说的是什么?虽然大义凛然的是说要挽救北原百姓,也是唯一的办法,但实际上,我们就是要吞了他吴湘的基业!而且是一口吞掉,连点渣子都不剩!”
“领袖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就连陈表先那样的人,领袖都委以重任,吴湘大哥跟我们的关系那么好,领袖那样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会让他没了下场。”
胡岑明辩解道。
那个上了岁数的上尉说道:“你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当初吴湘看似要投靠平阳军,那是因为平阳势力不大,如果投靠过来,李阳给的职务不能低,甚至可能是领袖之下最高的职位,但是现在呢?如果吴湘投靠东北军给他什么职位?军长?别说这种没有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军长,也是跟吴湘想要的差着好多呢。”
胡岑明摇了摇头,另一个上尉说道:“算了,尽人事听天命,时间还有富余,给吴湘一点时间考虑,我们先去睡觉,明天中午,吴湘还不作出答复,我们就只能在城里把这个消息散出去,让百姓自行前往东郊基地,我想吴湘在混蛋,不至于阻拦吧,都是子弟兵,他不想军变,也只能听之任之,只不过手段有些下作罢了。”
三人离去。
就像两个上尉说的那样,吴湘知道现在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了,恶魔大军压境,他别无选择,但是他不是担心职务的大小,而是有没有职务。
这一次,李阳派人来竟然没有带来对他的任命,这很不寻常,莫非李阳真的忌惮他这个吴大哥?
吴湘自嘲的摇了摇头,不能够,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就说他麾下这些粗实汉子,只要到了东北,利诱分化,让他们归心不过时间问题。
但是就像胡岑明说的,为了人类元气,为了这百万生灵,他别无选择。
他现在说是在思考,实际上是在挣扎。
无用的挣扎而已。
夜色还没有黑,吴湘就再次召见了胡岑明三人,答应了。
胡岑明激动地说道:“吴大哥,你放心,领袖待人亲厚,当初吴大哥跟领袖情义匪浅,领袖断然不会让你没了下场,这次如果百万生灵得以生还,我胡岑明用项上人头担保,您一定会得到领袖的信任!”
吴湘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起,我让我的政务人员全部听由你调遣支配,我专心致志的用这些士兵,和这面城墙,给你们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
当天夜里,从东郊基地返回的火车经过八小时旅途,终于在牡丹市的火车站停靠下来。人们全部涌下火车,在月台上的军官们用这大喇叭喊道:“所有北原来的人,你们将在牡丹市统一集结居住,现在所有人都要缓慢而有序的从出站口出城,出城后你们会领到半个月的日用品,你们可以在全城任何地方临时居住。”
所有下火车的人都点点头,他们沿着月台上的出口,进入了地下隧道。
在隧道的出口处,一队队军人等在那里,四个出口卡在那里,出来一个人,递过去一个麻袋。
里面装着十斤大米,两斤小米,三斤土豆,半斤盐,半斤糖以及十斤煤炭。
“袋子里东西都是一样的,领完东西的马上离开!”
军人们呵斥着。
都走出火车站,在外面仍然有军人说道:“你们可以随意找地方居住,但是警戒线外的地方不行,尽量不要破坏住房里的任何东西,那里所有东西都不属于你们,是公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