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月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细细地抚着那只绿玉葫芦,“师父乃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没有他,大概我也不能活了。因为有他,我的气脉才能打通,因而学到了气术,更不会冤死在二夫人和花梦诗的设计之下。”
她有些讶然自己说那么多干什么?自从云时墨找到自己之后,花栖月都懒得和他说话,如今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得到他的理解?
云时墨又惊又怒,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就要嫁给别人,他却无法阻止,“栖月!一定要用这个方法?你……你明明不想嫁给他!”
她想嫁的人是他云时墨吧?可是她竟然做出与自己意愿相背的事!
花栖月讽刺地弯弯唇角,“我不嫁他,嫁给你?云时墨,都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做一些无所谓的事,你我……都是不可能的。”
花栖月心头一痛,都到这一步了,不得不将话说绝一些。
和天辟圆房,那么就意味着她必须嫁给天辟,再也不是云时墨,再也不能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掉过头朝自己的寝宫跑去,云时墨连忙跟上去,狠狠地在身后抱住她。
“栖月……”
花栖月喘着气,他的呼吸就在身后,那么灼热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花栖月狠狠地分开了他的手,尖叫一声,“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云时墨呆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尖刻的花栖月,待他回过神来,花栖月已然跑掉,留他一个静静地呆立在那里。
云时墨转过身,无声无息地朝宫外走去,而天辟则静静地立在窗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怎么能忽略掉,花栖月和云时墨刚刚那一刻的痛苦的表情?
花栖月是不愿意嫁他的,然而又不忍心看着他死……
天辟疲倦地伸手揉了揉眉心,早知道让花栖月和云时墨完婚,自己待魔气净化之后再出来罢。
他满满地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只那么一缕轻微的魔气必定能化解得掉,可是天辟高估了自己,就如当初高估了自己那一颗多情的心。
云时墨失落地来到了菩提树下,无力地坐了下来,任那落下的雪花静静打下,将他落成了一个雪人儿。
天赐归来,看到云时墨这般失神,连连叫了他几声,云时墨都没有回应。
“小主人,你爹爹魂魄都入迷了吧?还是让你娘亲来看看啦!”寻人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症状。
天赐只好去找花栖月,哪料花栖月只是淡淡地抱着他,“天赐,你爹爹需要安静一会儿,待他想通了一件事就会醒来了。”
天赐好奇地眨眨眼,“娘亲,你的意思是说,爹爹在深度修行,一般人还叫不醒他?”
“嗯!”花栖月酸涩地笑着,“去膳房吧,可以用膳了。”
天赐咚的一下跳下了床榻,和花栖月欢欢快快地到膳房去了,孩子终究是孩子,永远都不懂得人间的哀愁苦乐。
云时墨没有回膳房用午膳,日月神尊也去叫过他几次,他依旧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那片白雪地,恍若入了魔。
没想到等到晚膳之时,他依旧这般,天赐倒是没再打扰他,早早睡下,打算明儿又去万魔森林了。
翌日一早。
天赐早早就和寻人虫去万魔森林,经过菩提树下发现云时墨还坐在那里,冻得脸都成为了紫色,叫他几下还是毫无反应。
入了魔入了痴一般。
天赐又将花栖月叫来,华尊免得他担心,亦找借口骗他说云时墨在修行。
见众人毫无担忧之样,天赐没心没肺地和寻人虫会、修罗鸡离开,华尊倒是怕他发生意外,是以跟着一起去了。
日月神尊看了一动也不动的云时墨一眼,无声息地离开了。
倒是花栖月还没有离开,看着静静凝视前方的云时墨,那冻成紫色的手与脸,雪花将他的眉什么的都染白,快连鼻子上都堆着雪花了。
冻成这样,一定很难受吧?花栖月忽然心酸又心痛,欲伸手但到了一半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