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几个烫金的大字,让她热泪盈眶。
她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家,五年多了,却不曾想今生还有机会见他。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平复着心跳,她觉得她要晕过去般,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脸上的薄纱已经被泪水浸湿,吸附在她脸颊。
她几乎窒息,迈不开步子,天息,你终于还是把我弄出了宫,如今的你不知道是何模样?不知你这些年过得可好?可有像我思念着你一般思念着我?
进去许久的汪公公左右不见念惜,又急急出来喊她:“念惜姑娘,你还愣着做甚?让恭王久等,我等担待不起。”
念惜微微欠身:“请公公带路,念惜这就跟上。”
汪公公一面带路一边念叨着:“念惜姑娘,你好生伺候恭王,不得怠慢了。”
念惜顺从地道:“念惜谨记。”
汪公公满意地点点头,顾念惜姿容出众,知书达礼,性情恬静,至少不会讨恭王嫌,公公叮嘱道:“念惜啊,恭王爱男色举国皆知,你不可退却,要尽力争取,若能获得一朝侍寝,怀上子嗣,也可保得地位,恭王也不至于断了后,这是皇上交代的,你不可辜负圣意。”
念惜颔首:“念惜谨记。”
汪公公似是不放心,又叮嘱道:“记住,你有一年时间,若是不能怀上恭王子嗣,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你会被送出恭王府,运气好进入大户人家为妾,运气不济落入风尘之地,一辈子就遭罪了。”
念惜浑身一颤,她有点不明白,既然是天息想办法让她出宫了,为何会以被赐给他的方式呢,且皇上对顾念惜还限定了时间?尽管有些不清楚,但是她是相信天息的,或许这是他的安排也不一定,如此想来心又稍安了些。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汪公公在正厅里宣读了圣旨,又将皇上希望他早日康复的口谕带给了他,并且给他派了东疆的军务,东疆毗邻扶姬国,虽然在穆天垂的周旋下,塞罕王暂时没有动手而转攻周边小国扩大领土,积聚实力,但是塞罕手下的将领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时不时也会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东疆驻守的仅十万军,将军是李时迁,恭王康复之后要即刻赶赴东疆督军。疗养期间可在府里暂督军务。
汪公公私下里凑近恭王交代道:皇上素来知道恭王喜好,但还将念惜姑娘赐给恭王,还请恭王宠幸一二,留个子嗣,别无它意。
汪公公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喜欢男人就尽管去喜欢,但是为了留个后,你好歹也和女人过上几晚,等有了孩子你爱怎么就怎么,皇上也就放心了。
公公传完圣旨领了赏赐便离开了,留下了满堂的珍贵补品,和一名身姿婀娜的白衣女子。
女子一身白裳,如莲夭濯,如月冰清,她摘下了面纱,雪肤花貌,眼含秋水,她望着天息,两行泪滚滚而落,她扑到了天息跟前,俯身跪地,将头埋入他的腿间,她的手紧紧揪着他腿上的衣摆,浑身因为激动抽泣而颤动。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天息如鲠在喉般,发不出声响,他的双眸里有一股怜惜,有一股暖意,更有一股亏欠之色,诸多心情充斥着他的胸膛,脑海中回想起她含恨出嫁的刹那,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为她争一争,令她受苦了。
春花看得眼睛发直,她原本以为九霜那是倾城之色,没想到顾念惜也有这份惊人的容颜,看他们两个,应该是旧识,从前应该是情人关系,春花很识相地拉了拉无常的袖子:“雕塑,走了,我们两个电灯泡太闪亮了。”
无常不解风情地看看春花,没有要走的意思。
春花凑近无常的耳朵:“你在这里,他们怎么叙旧说知心话,快和我出去!”
说罢她一把拉起无常就往外走,刚把无常推出去,她的后脚还没迈出去,却听到七公子一声“嗯哼”。
春花的脚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她尴尬地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
七公子见她没反应,又“嗯哼”一声,轻响。
春花生生将脚抽了回来,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向大冬瓜,见他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春花心里叫着,给你们叙叙旧,你扯上我干啥!她很不情愿地挪了回去,拍了拍美女的肩膀,道:“姑娘,好不容易见面就别哭了,应该开心些才是!”
春花说着扶起了她,顾念惜抬头一看春花,惊恐地推开了他,与他保持距离,向他微微施礼:“这位公子,念惜情难自禁,让你见笑了。”
春花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恍然,她现在是个男人!她马上认清了自己的角色,从怀中体贴地掏出一块方帕来递给她:“呃……姑娘,对不起,在下刚才唐突了,给姑娘擦泪。”
念惜见状,小心接了过来:“多谢公子。念惜洗净了会还你。”
“不客气不客气,就一块方帕,姑娘不用洗,扔了便是!”
七公子道:“念惜,一路辛苦了,本王为你收拾了一处院落,你过去看看,是否合心意,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和刘管家说,你且安心在府里住下。”
“小春,带路吧。”七公子对着春花吩咐。
“是!大……哦不……是!王爷!”春花推起了公子的轮椅,对着念惜无限殷勤地道,“姑娘,请随我们来!”
念惜似有万般话语想要倾诉,却碍于小春公子在场,只得收敛了情绪,她发觉天息和从前相比变得壮实了,他的脸越发分明深刻,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