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啊!是诅咒啊!我们一定会死的,这是必死的诅咒!”切里的喊嘶力竭,仿佛遇见了已经死去的生死仇人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喉咙被喊破后的沙哑声音,听在人们的耳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轰隆!
似乎上天也要配合切里的悲鸣一样,电闪雷鸣,大草原的骤雨急至!
“先把切里送到帐篷里,快!”杜尘微微扬起头,举手放出老四隐形盾牌来遮挡雨水,可他大喊过后却懵然发现,所有道贝特人全部塄愣地看着切里,任凭风雨吹打在身上,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惊恐,悔恨,绝望!
“还愣着干什么?”杜尘急道。
噗通!老毕比当先跳下了,跟着,约翰逊,所有的道贝特人,甚至那刚刚恢复一些神智的切里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又勉强支挣着跪倒。他们面对的方向是,奥尔巴赫大峡谷。
“至高父神啊!我们挖掘了您的陵墓,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更没有理由请求您原谅!……”
老毕比仰天大喊,泪流满面,苍老的面容上雨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不住地随着他脸颊的颤抖滴落在地,又迅速隐没在雨水当中。
“您降下了诅咒来惩罚我们了,至高父神啊,我们就在这里,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惩罚,无论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忍受,唯一的奢求就是……浪救赎了我们的罪过之后。请让我们道贝特人在死后能够重归您的怀抱!乞求您最后的仁慈,最大的仁慈!”
愚昧的兽人啊!应该只不过是一些能够致死的传染病,他们竟然联想到了至高父神的诅咒!杜尘叹息着暗道!
不过大草原之行也让杜尘了解了一些兽人的风俗,所以他能够理解道贝特人的一部分内疚和恐惧,与其他兽人一样,一个道贝特婴儿出生后所学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奥尔巴赫至高父神在上!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道贝特人,他们的观念中对奥尔巴赫的尊重是无与伦比的,切里那些兽人宁可冒着天大的危机也不肯离开大草原。就是不想离开至高父神赐给他们的家园啊!
可是现在,这些库伦部落地道贝特人亲手掘开了至高父神的墓地,这种内疚,恐怕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现在,恐怕任何不能理解的未知灾难都会被他们当作奥尔巴赫的诅咒和惩罚!
杜尘接连搀扶了几个人,可没有道贝特人勇于站起来,他们已经麻木了。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乞求至高父神的救赎!
“恭奉至高父神奥尔巴赫圣战神冕。麦卡伦之光与您同在……”在老毕比的带领下,道贝特人念起了古老的经文,许多人泣不成声,约翰逊甚至喃喃地自语道:“是啊,我们都是该死的道贝特罪人,我们亵渎了至高父神,不应该活下去的。只有自裁才是我们渴望赎罪的表现,我们还在犹豫什么……”
“爸爸,他们好像不要活下去了”小贝贝忽地大叫道。
该死的,奥尔巴赫的影响力竟有如此之大!?杜尘大喝道:“苏姗娜还没有死。你们的亲人的大仇还没有报呢!”
约翰逊微微抬起了头,喃声道:“那是两回事,事实上,我们冒犯了至高父神,我们必须赎罪,苏姗娜也触怒了至高父神,她也不会活下去的……”杜尘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些道贝特人的思维都在诅咒出现时钻了牛角尖,唉!他猛地上前抓起了切里,把他拎在手中来到了道贝特人的前面,高高举起切里,喝道:“看清楚了,我的圣光已经救赎了你们的罪过,至高父神在我的圣光乞求下已经原谅了你们!”
是啊,切里并没有死!约翰逊的思维首先从牛角尖中钻了出来,他猛地跳起,抓住父亲的手狂乱地大叫道:“父亲,您看,切里没有死!他没事了,至高父神原谅了我们!”
“对啊,切里没有死!”老毕比也疯狂地跳了起来,大吼道:“切里没有死!至高父神宽恕了他!”
见道贝特人本来灰暗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恢复了生机,杜尘松了口气,紧跟着,他发现道贝特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至高父神的诅咒被恩人解除了,这说明什么!?恩人的圣光能够沟通至高父神,能请求至高父神原谅我们啊!道贝特人的思维从一个牛角尖,钻入了另一个牛角尖——弗朗西斯恩人与至高父神一定有什么关系,不然,他怎么能请求至高父神宽恕我们的罪过!?
“神使,恩人一定是神使,是最接近至高父神的神使,只有这个可能!”不知是谁先大叫了起来,跟着,麻木的道贝特人眼中全部显出了一道道狂热的光芒,死死盯住了杜尘……这眼神,有些像史蒂夫遇见了最超凡的美女,也有些像安迪发现了最可口的食物,而且要比那两个家伙深切得多,狂热得多!
“最高贵的神使大人在上,请您也宽恕我们的罪过啊!”他们跪拜的方向也对准了杜尘。
这……杜尘茫然地挠挠头,算了,这时候要是不承认,话计道贝特人又要寻死觅活了。这……就算是善意的谎言,杜尘有几分无耻地想着。
不,一点都不无耻,葡萄的徒弟,当不起神使这两个宇么?估计“葡萄”在的话必然会恼羞成怒,大呼师门不幸,自己的弟子居然如此自贬身价!从某种程度上说,来自于偏远乡下,脑子里笃信神灵的道贝特人是很好欺骗的,杜尘高举老六在大雨中用莲花圣光把他们族个辐照了一遍。道贝特人竟然很笃定地相信,至高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