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一支小箭射在墨小白的心口上,墨小白仿佛被人抢走了什么,脸色铁青,他觉得云太碍眼了,这回看谁都碍眼了。云心中乐呵了,虐墨小白是他们几个人最乐意看见的。听说那天墨小白握着老大的手说了一堆话,那一声说他吵死了,就是因为他太吵所以墨遥才没死,可惜他去拿血袋了,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不然应该录下来的。后来了那么多,大多是说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八卦价值不是很高,所以没什么兴趣。“白柳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老大醒来一定要问他的,要是知道白柳命在旦夕,他该多心焦啊。”云感慨说,“老大第一次谈恋爱就谈得这么壮烈,真没想到。”“闭嘴!”墨小白凶神恶煞地喝一声,“谁说他在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啊。”“不是!”“就是!”“不是!”“就是!”“闭……闭嘴!”“不是……”墨小白疑惑,问,“谁刚说闭嘴?”他突然反应过来,扭过头看墨遥,墨遥很疲倦,可人醒来了,头似乎很疼,刚一抬手就发现墨小白握着他,于是头更疼了,墨小白嗷一声扑过去,一扫刚刚的凶神恶煞,人变得十分乖巧可爱又玲珑,“老大,哥,你终于醒了,都第四天了,吓死人了,伤口疼不疼,哪里难受,云,你还不去叫医生。”墨遥唇动了动,墨小白十分激动,以为墨遥要和他说什么,谁知道墨遥说,“你吵死了。”啾,又是一支小箭射在墨小白的心脏上,他委屈地伏在墨遥的胸口,“哥,我担心。”墨遥叹息,想摸一摸这孩子的头发,结果发现自己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两边手臂都有弹伤,他也就懒得动了,两人都不说话,医生来检查,墨小白想松开墨遥的手,结果他下意识握紧,墨小白看着墨遥,墨遥蹙眉,缓缓地松开,医生为他做各项身体检查,最后确定,没生命危险,不过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那医生检查完毕,一边记录一边笑说,“你可真好福气,你这傻瓜弟弟守了你四天,你都没发现他身上那股酸死人的味道吗?”素来爱干净的墨小白,这四天都没洗过澡,汗水啊血液什么都交融在一起,味道非常不好闻,那医生不说他还没觉得什么,一说墨小白就觉得,这味儿真的太难闻了。于是墨小白果断奔出去,墨遥看着他的背影,“他一直在这里?”“从你送来就一直在这里。”医生说,他低头记录,漫不经心地说,“我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兄弟,那天你送来,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他在一旁瘫着,能抽给你的血都抽给你了,差点赔上自己的命,我看那架势你要是活不成了,他估计也没命了,他真是你弟弟?”墨遥不说话,云在一旁很茫然,她开始也同意墨小白的话了,这德国佬一点都不靠谱。医生见,“要不是他说你是他哥哥,我还以为你是他情人呢。”墨遥面无表情,他一贯是没表情惯了,面上是看不出什么的,心底的惊涛骇浪是旁人看不出来的,云很想捂住他的嘴,这不靠谱的医生是干嘛啊,干嘛啊,分吗?他们还想虐墨小白呢,你这告诉老大,怎么虐的起来啊,墨小白岂不是又要傲娇得无法无天了?云是悔青了肠子啊,墨小白果然是个害人精,人人都想对他好,他说这德国医生不靠谱,这几天没给过人家好脸色看,这医生也没给过他好脸色,结果墨小白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说好话,这害人精,万人迷啊,真是男女通杀啊。墨遥似乎是木头人,那医生说什么都扇不动他毛一根,这医生开始觉得,果然一个白痴是被另外一个白痴宠出来的,瞧那位主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啊,多么的能折腾啊,人家要死了,还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这还不是惯出来的。这对兄弟可真有意思。医生做了一个详细记录,墨遥刚醒来,非常疲倦,被那医生震了一下,什么都来不及想,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睡之前他在想,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问,白柳呢?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在这家医院了?嗯,醒来再问,小白不知道去哪儿收拾仪容了,他总算能安静地躺一会儿了,这几天断断续续听到他唠叨,他很想劈死他,让他安静一会,他实在是又疼又累,可他手动不了。墨小白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们的身体都经过非常严酷的训练,为了防止在极度的刑罚中出卖了秘密,他们的身体崩溃了,理智和意识也不会崩溃,所以墨遥的身体崩溃了,意识却益发的清楚。那医生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麻醉师,他几乎全程承受着他手术刀残害,所以那段时间,他耳朵能听到所有的声音,后来睡着了,反而是听不到了,直到醒来,听到墨小白和云在幼稚的吵架。墨遥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他是在晨光中醒来的,人还有一点恍惚,他迷迷糊糊看见一到挺秀的人影站在他面前晃动,墨小白已经收拾干净了。换了深蓝色锦衣衬衫,咖啡色的高腰夹克,人看起来叫一个玉树临风,他在晨光中不断地晃荡,他看在心里,只觉得真……真好。好到无法用语言来表述这样的感觉。帅!“老大,醒了?”他似乎很开心,声音很轻快,仿佛他们在华盛顿那些争执都不曾存在过,墨遥看着他,心思复杂,他的体力还没恢复,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小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捧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他一贯的笑,笑得令人觉得这世界都变得很美好。他在华盛顿受伤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照顾他的。云在一旁瘪嘴,鄙视墨小白这样的殷勤,你说你这样殷勤到底是为什么啊,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