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秦霄将军回来了!”,慕青一脸对着面前一袭蓝色轻纱长袍的男子身后,低着头,嘴中吐出的话却是让那蓝衫男子身子一顿。
“可是忆儿有消息了?”,慕寒语气平淡,可自小跟随在他身边的慕青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急切。
“这个,秦霄将军没说”,慕青低着头,真不明白少主为什么那么好,就算是当年夫人救了他,可这些年的委屈和……当真还没还清吗?
“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将军进来!”,慕寒身子一冽,抬起头,明明是一双明媚的美眸,可偏偏慕青却身子一顿,感受到自家少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
“是!”,有些话只适合放在心里。
不多时一身黑衣劲装,面容带着粗犷可是却不失英挺的男子走进来。
“少主,属下回来了!”,秦霄一只手撑着剑,单膝跪地。
“将军这是作甚,快快请起!”,慕寒起身,虚扶一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以后这些虚礼便是免了吧,将军此次归来,可是忆儿有消息了?”
秦霄也不推拒,点点头,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声音也与他长相一般浑厚,“嗯!”
“她在哪儿?”,已经听到太多的否定,乍一听到有消息了,饶是一向冷心冷清的慕寒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有人,皇帝已经秘密口谕,三皇妃不贞与人私奔,全国通缉”,秦霄的话一字一句,他并非那等有勇无谋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个三皇妃,少主应该知道是何人?”
慕寒咬牙抿唇,“义父可知道这事?”
“秘字营的兄弟迟早会上报的!”,秦霄这句话既不说是也不答否。
“忆儿现在在哪儿?”,既然那个人口谕全国通缉,应该也不知道忆儿的具体方位才是。
“云州!”,秦霄的声音不似先前的那般笃定,却带着一股微不可查的凄凉,“据说有一位姓沐的姑娘,半年前到的云州,失忆了,而她的夫君名叫云岫!”
“云岫?”,慕寒低低重复,“忆儿那般对他,他另娶他人也是人之常情,那女子并不一定便是忆儿。”
秦霄点点头,当时他听到属下汇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细细想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当年小姐如何待云岫公子,云岫公子如何待小姐,一直到小姐做出那般事情云岫公子也从未有过分毫另娶他人的想法,少主以为云岫公子真会在小姐沉江短短半月时光便另娶他人?”,说到这里秦霄顿了一下,抿了口茶接着道,“据回报的人讲,那云岫的夫人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慕寒再也按捺不住,云岫的未婚妻,便是从他出生到现在也只有那在肚子地便定下来的忆儿。
“可忆儿为什么要化名姓沐?”,慕寒有些不解。
秦霄却不以为然,“少主姓慕!而这兰州城主府上下与小姐交好的,怕是只余少主一人!”
沐,慕同音,两人又从小交好,所以小姐化名姓沐,他并不觉得难以理解。
“秘字营哪些兄弟现在兰州?”,听到这样八九不离十的消息,慕寒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半年就连义父都开始绝望,只有他一直不曾放弃。
“紫卫秦武,赤卫秦奎还有秘七”,秦霄的声音沉稳浑厚,秦家军秘字营的所有弟兄都没有姓名,只有排行。
“让秘七暗中监视,秦武、秦奎走访,确定那位沐姑娘的身份”,慕寒有条不紊地安排,可还是觉得不安心,“秦霄,你留守兰州协助义父,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云州!”
如果真的是秦忆,真的是她,她的身边已经有人了,还是那个人,慕寒的心中一痛,她身边人来人往,只可惜,永远都不会是他!
“少主不可!”,秦霄有些急切,若是给皇城那人知道,恐怕又是一条光明正大讨伐的借口。
慕寒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涌上来的痛苦和酸楚,秦霄的担心他如何能不明白,“将军不用担心,我会随商队行走,越过南湘森林,不走官道的话,他们又能奈我何?”
“那少主打算何时起身”,知道自己劝不住,秦霄也不做无用功了。
“今日!”,以往不知道那人的消息便是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就算是哥哥,他也要一辈子守着她,护着她。
只等他报了仇,报了仇……
“那,少主一切小心!”,秦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南湘不必北湘,南湘森林里最多的便是各种毒蛇草蟒,蛇虫鼠蚁之流便最是之多,虽然慕寒身手不错,可要想安全无虞地通过南湘,只怕还是有些困难。
“这件事先不用告诉义父”,慕寒想了想,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希望那位老人家再受这样的打击。
秦霄身子一顿,“少主,对不起!”
秦家军最重的一个词便是“忠信”,他不能违背了秦家军的军魂。
慕寒咬着牙,“罢了,若是义父不问,你不要刻意提前便是!”
在兰州城主府呆了这么些年,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将军对义父的忠心。
“慕青,替我收拾细软,我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秦霄走后,慕寒立刻唤来慕青,他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是!”,慕青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可是脸上却是明明白白的不满。
“别忘了,如果没有义母,我们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