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酒店门口,秦风替楚维维拉开车门,她一出来便拉住他的手。他掌心微微的汗湿,显然是十分紧张,她握得更紧了一些,看着他想说两句让他宽心的话,可他一直紧抿着唇,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心里的温热一点点冷了下去,克制住委屈,低低叫他:“秦风。”
秦风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维维,别多心,我只是觉得这事很蹊跷,所以不安。”
“嗯。我们马上联系人去找林叔叔,光在这里担心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她跟着他去了房间,给民航系统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立刻帮自己查林知闲是否有乘飞机出行的记录。很快,民航的朋友回了话,说林知闲订了机票,却未能出行。她又打电话去了铁路局,得知林知闲也没有乘火车的记录,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林教授还在w市。”
秦风点点头,立刻找到那边的熟人的电话拨了过去,把和林若初对话的内容仔细说了说,拜托他帮着查一下。楚维维也给公安局的朋友通了话,对方保证尽快回消息。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如今只能等待,楚维维看着秦风,柔声道:“秦风,别太担心了,咱们那些朋友都是有本事的人,一定会很快传出消息的。”
秦风不答,靠在椅子上,手按着额头,良久,沉声道:“若初的声音不大对劲,好像在忍着哭一样。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楚维维道:“找不到父亲,很难受是正常的,她本来也爱哭,这举动不奇怪。再说孕妇本来情绪也不稳。”
“她别心里憋得难受,弄坏了身子。”秦风扭头看着窗外海景,目光却没有焦距,不知道思绪在何方。
楚维维见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再一联想曾经他为了林若初不顾一切的决绝,心不由得开始惶惶然,可是此曀多说的话,未免不懂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秦风是个重情的男人,即使不爱林若初了,对她的关心,自然是和普通朋友不同的,再说林若初遇到的事情的确令人祍牵他忧心忡忡实属正常w晕遗沤饬诵砭茫她觉得好受了一些,柔声道:“我给林妹妹打电话问问,或许她现在冷静一些了,再说,可能因为你是男人,有些话不好说的。?
“这样也好。”秦风抿了抿唇,又叮嘱,“表哥现在生死未卜,我们的事先别和她说,她无依无靠,我们两个却在一起度假,难免会更想陆维钧。”
楚维维怔了怔,旋即微笑道:“嗯,你想得周到。”
她心又开始往下沉,对林若初的关怀细致到这种地步,他果然心思缜密。
那么,对她的关切呢?早上他给她拿早饭那么注意搭配,这是处于关爱,还是习惯姓的慎重?思绪再一回溯,他和她在一起之前,也是很细致的,其实他对谁都非常有礼节,让所有人都赞叹他的细心与风度。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揣测从脑海赶走,拿起手机拨了林若初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林若初接起,声音微微的哑:“维维?”
“嗯,林教授的事我听秦风说了,我们已经和w市那边的人联系过,应该很快有消息来的,你别太担心,知道吗?”
“谢谢你们,你……和秦风在一起?”
楚维维想起他的叮嘱,说道:“我这几天带员工来三亚度假呢,他来巡视工作,正好,我订的酒店是他开的,就碰上了。”
“哦。”
“你哭了?林妹妹,如今你要放宽心,总是思前想后,宝宝容易受影响的。我这几天也看着那边的新闻,的确损失很大,但是主要是房舍毁坏,没有多少人员伤亡,维钧哥又是受过训的人,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有危险,他知道该如何化解,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若初声音发颤,似乎在忍着什么,也不想说话一样:“谢谢你,维维,我觉得很困,想去睡觉,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嗯,你一定放宽心,如果难过就打电话,我们说说话,你会好受些的,不要憋在心里。”
林若初挂了电话,秦风问:“若初还哭?”
楚维维道:“没哭了,嗓子有些哑。”
秦风长长叹气:“她是不是憋着,怕我们担心?这样会更难受,唉。”
见他关怀备至,楚维维心一酸,强自微笑,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又道:“天热,多喝点水。房间里不是有芒果吗?我削给你吃,好不好?”
秦风烦躁的摆摆手:“不想吃,不必麻烦。”
楚维维见他如此,忍不住说道:“可是现在能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停止哭泣,只能赶紧把林教授完好无损的送过去,然后维钧哥也平平安安的回来。前者我们正在努力,后者,这就是大使馆的事了,插不上手。你现在那么担心她,可是不解决这些心病,再关怀,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啊?你……你有你的生活了,我们帮她找父亲,多方位打听大使馆那边的消息,已经是我们能做的全部,你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的,又算什么?你是不是还念着她呢?”
秦风倏地抬头看着她,眼里透出淡淡怒色,又很快隐去,声音很平静,似乎在克制:“维维,别闹脾气。她和我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再加上又是我表嫂,我多操心下,能代表什么?你不要东想西想的,行不行?听话,你一向是识大体的,别学着忻娘闹别扭。”
她被噎得难受,鼻根发酸,忍了又忍,说道:“我理解你……可是,可是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