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的心凉凉的,被践踏到尘土里的感觉让她轻轻的发起抖来。陆维钧见她眼神渐渐失去焦点,有些心慌,自知话说得过分了,咬了咬牙,在床边坐下,轻轻理着她因为挣扎而散乱的头发。她转过脸,轻轻说道:“你这么有钱,换个房子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再说,你怕什么凶宅?反正我死了你不会有压力,只怕还会高兴……”
“精神好起来了?你就不能闭嘴?”陆维钧火气又开始往上蹿,看着她泪痕斑斑憔悴的小脸又不想发作,冷冷瞪了她一眼,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睡一下,养养精神,别等会儿你爸打电话过来,你又说不出话,露馅了可别怪我。”
林若初心一紧,倏地转过头去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陆维钧拿过来,她抖抖索索的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藏进被子里。陆维钧看她防着自己的样子,气得笑了,伸手往她怀里掏,她攥着不放,可是那虚软的力气连拿起苹果都怕不行,他轻轻巧巧抢了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哼了一声:“智商也被割坏了?我想做什么,你完好无损的暫蚨济环ㄗ樱何况现在。?
她盯着手机,眼中又聚起水雾,看起来那么无助,他觉得很不舒服,咬牙道:“够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手机有辐射,你放在胸口不是自己找事儿?”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对上他的眼睛,又厌恶的躲开。合上眼,他身上的气息仍然缭绕在周围。他在医院过的夜,没有喷古龙水,自身散发的气味便更加明显,像阳光之下的青草,淡淡的,很清新,每次他洗完澡身上便充斥着这种气息。然后他会习惯姓的把她抱在怀里,兴致来了便与她亲热,她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微微眯眼满足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她动了动手,腕上的痛楚一阵阵传来,让她又出了身细汗。如果她再割深一点就好了,原来电视里那些自杀的女人都在宰里躺着不是为了所谓视觉冲击,而是为了增加死亡率,她如果真的死了也不用再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味道,他带给她的痛苦回忆都会化为虚无。眼泪又热热的流了出来,正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暫颍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仔细给她拭泪k听到他深深的叹息:“林若初,你做这件事的暫颍是不是在想,这样做了,桓之这辈子都放不下你?”
她怔了怔,睁开眼睛,他正凝视着自己,神情很平静,没有令人厌恶的倨傲,也没有令人全身发冷的淡漠。
她摇头,眼睛又开始发酸,视线模糊起来。她疼到极致的暫蛞恢痹谙肼交钢,只想把他的笑他的温柔刻进最后的回忆里,她在想如果真的要走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这样深的记忆会不会连孟婆汤也洗不掉?
她虽然不舍,但是她希望陆桓之过得好好的,他以前在养父母家里身份尴尬过得那么谨小慎微,才华横溢却总是被有背景而不学无术的富家子上司压制。现在好了,他成了名门公子,谁都不敢小看他,他的才华也终于能得到施展,还有楚维维,她又漂亮姓格又好,背景也深,不会像她只有一张漂亮的皮,不仅对他事业没有助力,反而因为家境成为他的拖累。她闭眼之前是真心祈祷他忘记自己,和楚维维幸福的过一辈子。
她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陆维钧是绝对不会信自己的,何必解释呢?
陆维钧静静道:“不管你是否承认,你都应该知道,他订婚之后你立刻自杀,传到他耳中他会认为你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样他会负疚一辈子,今后他还怎么平静的生活?”
林若初半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大,盯着他衣领下的绿松石纽扣发呆,心湖就像被丢进一块大石头一样再也无法平静。她竟然思想这么简单,竟然没想到陆桓之的感受。她开始后怕,那个温柔的男人如果这辈子被笼罩在阴云里,英挺的眉永远皱着,再也不笑……她不敢再想,往被子里缩了缩,陆维钧轻轻揉开她蹙起的眉心,缓缓道:“林若初,安分下来,别再搞些耸人听闻的事了。只要你听话,昨天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放过桓之,让他好好生活行不行?”
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哽咽道:“我没想过再去影响他……”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很久很久,说道:“好了,别哭了。”
林若初紧紧闭上眼,努力忽视他的存在,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手机又响了,她一下清醒过来,抬眼望着陆维钧,竭力让自己的目光柔和一些。他从床头柜拿了手机给她,可是她手抖得厉害,连握住手机放在耳边都做不到。他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在她枕边,直接按了免提,走到病房另一边的窗户旁。那一初来。
“喂。”
林知闲的声音一直是温和醇厚的,听起来有令人安心的力量。林若初一听到父亲的声音,眼泪一下就忍不住。t7sh。
“是若初吗?怎么不说话?”
她张嘴,想平静的说话,可是一发声就哭了出来,这么久的委屈和屈辱井喷一样爆发,她叫了声“爸爸”便说不下去了。
林知闲吃了一惊:“怎么了?这么伤心,出啥事了,孩子?”
“没,没有……”
“没有的话怎么哭成这样?好了,有委屈不给爸爸说,还能给谁说呢?别瞒着,听话,有爸爸在呢。”
“我……没……真的没事,我只是好累,爸爸,我好累……”
“累的话,好好休息下。你这次病了,公司应该准你请操?给了几天?趁着这暭涠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