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怔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对她挤出个微笑:“已经好了,谢谢楚秀。”
楚维维知道陆桓之想问,怕她多心只能忍着。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形象,虽然心脏就像被注入了酸液又疼又沉,但是她还是替他开了口。他仿佛怔了下,然后握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楚维维心下稍安,胸腔里的酸涩渐渐的透出一丝甜来。他明白自己就好,他肯一点点的试着爱自己就好,即使现在他心里对林若初仍有牵挂,没事她可以等,一个月,半年,一年两年,都好。
陆桓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对楚维维说了句:“文书记的电话,我去车里接。”
楚维维等他转身离去,抬眼凝视着林若初。面前的女人穿得很漂亮,眼中似有水光荡漾,微微垂下的眼睫毛和紧抿着的唇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虽然难受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还是有吸引男人的资本的。
林若初刚想走,楚维维又轻轻开口:“林秀,你的耳钉很好看。”
林若初抬手摸了摸,手指接触到小小的硬物,才意识到她带着蓝钻耳钉。
“维钧哥对你……应该还好?”
鼻根仿佛被洒了胡椒粉,辣辣的,眼窝也开始发酸,可是她只能露出微笑:“好,很好……”
“那……他也可以放心了。”
林若初点头,声音微微有些急促:“今天……真的是意外,我没有……”
楚维维打断她:“我知道,我也是临曄肫鸬秸饫锢吹摹!?
“楚秀,对不起,请你放心,我今后……”林若初忍住心中刀割一样的痛开了口,“我绝对不会……”
正说着,怀里的坏蛋轻轻吠了一声,对楚维维的胸针发生了兴趣,用力想挣脱林若初的怀抱扑过去,林若初连忙伸手,力度大了一些,手腕露出了一截,在明晃晃的路灯之下白如凝脂,更显得上面爬虫一样的伤痕丑陋而清晰。
楚维维眼尖,一下看到了,脸色白了白,吃惊的盯着她:“你这是?”
林若初椅着脑袋:“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是……那个……那天维钧哥半夜把你送医院就是因为这个?是你……”楚维维回想起陆维钧当日身上散发的刺骨寒意,不由得惊住,“是不是他……”
林若初抱紧了坏蛋,咬了咬嘴唇道:“他对我很好,真的,楚秀,你别告诉桓……陆先生,千万别……”
她倏地转身,走得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飞奔,很快消失在街角。楚维维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陆桓之打完电话回来。他没看到林若初,抿了抿嘴,低声问道:“维维,还想去哪儿?”
林若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怀里的狗被她这样用力抱着很不舒服,呜呜叫了半天她才回过神,低头看着它委屈的黑眼睛,轻轻问:“痛吗?坏蛋,对不起……”
“汪?”
她轻轻放下了坏蛋,可是它在她腿边绕了两圈便又开始挠她的靴子。她弯腰又抱起它:“还撒娇呢……好了,我抱你就是,真拿你没办法……”
同样的话她听那个温柔的男人说过很多次。她每次耍小姓子,最后他都无可奈何,摸一下她的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蜿蜒下来,心口闷闷的,有千言万语挤压着想往外冲,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难受得爆炸了。她本来爱说爱笑,可是自从有了这见不得人的身份她便沉寂了下来。长久的压抑让她精神紧绷得随暥蓟岫系簦而刚才和楚维维的对话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想说话了,再不说她就会崩溃,可是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对她有点在意的恐怕只有怀里这只睁着亮晶晶大眼的萨摩耶。
手背上有轻微的凉意,她一看,一片雪花已经融了大半,再一眨眼,便化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她抬起头,路灯之下,细碎的冰晶飘荡着,一闪一闪发光。
“坏蛋,下雪了呢……”
蟹轻轻叫了声,舌头伸出来舔去落在鼻尖的雪花。
“你好像喜欢下雪?我也喜欢,可是我老家冬天是不下雪的,只有在电视里能看看……”
“后来我读大学去了n市,那里也暖和,据说两三年才会下一次雪。大一的暫蛭颐豢吹剑但是大二的冬天我看到雪了……?
“雪下得很小,但是我好高兴……而且……他在旁边牵着我的手,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他笑我,说我看到这种小雪就高兴得要命,如果哪天他带我去哈尔滨,我是不是会高兴得晕倒?”
“可是他工作很忙,常出差,我也要上学,一直没机会去看雪,看冰雕……”t7sh。
“我们说好了,我毕业之后他就会陪我回家过年,然后带着爸爸一起去看看雪……呐,离原来约定的暭浠褂幸桓鲈铝耍可是他不是我的了……都是我的错……?
“坏蛋,你喜欢刚才那个漂亮的秀吗?她和他是不是很般配?”
“他们才是真正该在一起的人,我不配……我知道我不该再想,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我祝福他们的暫蛭液媚咽埽我其实还在幻想,幻想那天自己没有那么醉……可是……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我为什么还在想呢……是我自己活该……我是不是很贱?坏蛋你会不会讨厌我?”
“你说,那个神经病什么暫蚧岱帕宋遥课液匏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