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若兰见状,忙告罪道:“我不过是胡乱揣测,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莫要多虑。况且宝相夫人如今道法通玄,命我等往巫山西北寻访老伯父,自然是有她的缘由。”
紫玲关心则乱,听了若兰宽慰言语,方才安定下来,转念一想乃点头道:“果真有什么危险,当年掌教真人便不会命父亲游历山川了,母亲先前来时也未曾有什么担忧的言语,便是遇着些麻烦,也定能逢凶化吉!”
寒萼心急,忙催促诸人往西北而去,务必先将父亲寻到,再见机除去血魔。
四人乃全神戒备,暗运玄功,只用五行乙木遁法,认定西北方位,往巫山密林深处而去。
申若兰久在红花姥姥门下,博学多识,精通不少旁门秘术,紫玲、寒萼也是家学渊源,涉猎甚广。三人各用所学,搜寻先前那道血影留下的淡淡气味。
这一行法查探,俱是心惊不已。离开官道不过二三十里,已然人烟罕有,游魂亡灵所留怨气却四处飘散。所路过的不少村寨均是门户洞开,人畜死绝。
紫玲皱眉道:“听闻这魔教血神经,一旦练成,只要被血影罩上,便叫人精血干枯,元气全无,不但肉身化为飞灰,神魂亦是不全。我观这一路之上死气弥漫,亡魂惨淡,倒不同于一般魔教摄取生魂,祭练邪法的路数。应该就是血神经所致了!”
诸人心中忐忑。越发小心搜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林越发茂密,遮天蔽日。忽听前面山坳中霹雳一声巨响,四人忙纵起剑光,飞遁赶至。
只见一团火影,夺目耀眼,在半空中往来逡巡。那团火影之外又有一朵红云在后追赶,五个斗大的白骨骷髅,四面合围。各张大口,露出满嘴白牙。往外直喷黑烟。
紫玲一见,惊呼道:“那不是火无害火师叔吗?”
那团火影听到紫玲声音,忽地在空中定住,又陡降在地。露出身形,正是赵坤元得意弟子,千年火精的火无害。
那追赶在后的红云也一道落地,现出一人,看其样貌乃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赤红脸庞,圆如满月,浓眉大鼻,獠牙阔口。左手还执着一面金幢。上面书就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上身穿一件血红短衫,赤着双脚,颈上还挂着两串纸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显得十分狰狞丑陋。
火无害看见诸女,忙招手提醒道:“四位师侄,这般倒是遇得巧了。多时不见,等我收拾了这个老红魔,再来叙话吧!”
那红脸童子,将右手一扬。半空中五个白骨骷髅忽地往他手中飞去,化为花骨朵大小。攒在一起,下面伸出锤柄,约有三尺长短。这人阔口一咧,桀桀笑道:“火猴子大话连篇,且看老祖我将你拿住,薄皮抽筋,摄住生魂,祭练我的白骨神锤!”
紫玲忽地想到一人,正是母亲宝相夫人昔年一个大敌的东方魔教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他昔年拜在玄门高手之下,含怒发奋,撇了门人妻子,独个儿跑到阿尔卑斯高峰绝顶上,炼成一柄魔火金幢。又将五个有根行深厚的修道人害了,用生魂炼制了一柄白骨锁心锤。此人魔法甚高,又心思狠毒,与百蛮山绿袍老祖一般,都是魔教中厉害的角色。
四女怕火无害有失,忙各仗飞剑、法宝,欲要上前襄助。
火无害开口止住道:“你们莫要近前,且叫这老红魔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将身子一晃,依旧是一团火影,激射而出大片太阳神针,银电也似的针光闪得两闪,便在五鬼天王身前炸开。
这尚和阳,怡然不惧,抬手将魔火金幢舞动,滚滚黑烟夹杂惨绿毒焰,将太阳神针挡住,虽被消减大半去,倒也将太阳神针止在身外丈许,再难寸进。
火无害口中怒吼连连,不住上下飞腾,舞动神光烈焰。
不过一刻,尚和阳呵呵冷笑道:“你这火猴子,不知天高地厚,凭借这点伎俩如何能是老祖的对手,且看我白骨神锤的厉害!”
说罢右手一甩,将白骨锁心锤祭起,一团绿火红云中,五个栲栳大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便直朝火无害所化的火影咬去。
火无害哈哈大笑,腾地往上高高窜起,回身双手朝下一指,便是大片墨绿津光,好似重重厚幕叠幛,往五个骷髅罩去。
尚和阳一时分辨不出,这墨绿津光是什么来路,发狠急吼,死命驱动白骨骷髅喷出黑烟魔火,与墨绿津光撞在一起。
先前那么厉害的魔火,被墨绿津光一照,便消散无影。恍若有质的津光将五个骷髅裹住,登时便失了自由,左右挣扎,吱吱乱叫。
火无害得意笑道:“老红魔识得我这法宝的厉害吗?这便是昔年连山大师降魔镇山之宝的离合五云圭,本是分为阴阳两面。我蒙掌教恩师所赐,又在广成金船中得了阳符,如今阴阳相合,更是神妙无穷。今天正好拿你这五个鬼骷髅,发个利是!”
尚和阳心中大惊,他虽不怎么将火无害放在眼里,可这连山至宝的五云圭倒是知道些来历,当年自己的师父无行尊者败在连山大师手下,便是因为这离合五云圭。如今听说昔年连山大师手中的不过是一面阴符而已,火无害如今得了阴阳两面,更加不能小瞧了。再一运功,发觉白骨骷髅越发难以驱动,再不见机,怕要折了这件心头至宝了!
念及于此,尚和阳将心一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化为红云血雾,往白骨骷髅飞去,将五个骷髅猛然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