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为首,邓八姑、叶缤一起拱手施礼,静听坤元吩咐。
坤元乃请众人安座,许飞娘与之对坐,八姑、叶缤两侧落席,林渊、龙猛立于侧旁,只有石生,特别怜爱,取了一个蒲团,盘坐在坤元身边。略微思忖,坤元环顾众人道:“今日光明境事了,还有小半年的时间,便是中秋,重开五台宗门时节,诸事看似顺遂,我心中确一直隐隐担忧。”
内中诸人,唯有许飞娘最知坤元心意,邓八姑等只能稍有猜测,叶缤、龙猛二人新近入门,自然一无所知。叶缤为人率真,几无城府,开口便问道:“掌门师兄,我五台蒸蒸日上,弟子门人都立身持正,又有极乐真人这等高人襄助,不知有何担忧?”
坤元叹息一声道:“叶师妹,你虽然僻居海外,又新近入门,然对我五台与峨眉恩怨纠葛也知晓一二吧?”
叶缤顿时明白内中关窍,她对昔日五台、峨眉斗剑之事倒也知道大概,况且凌雪鸿与自己也是至交好友,当年的混元祖师转世为今日的万维真人赵坤元,依旧是五台的掌教,前世与峨眉之间的恩怨,确还不知如何了结。
想到这一原委,叶缤说道:“赵师兄无需过虑,想来当年的斗剑只是意气之争,峨眉也是玄门正派,必不会赶尽杀绝,况且凌雪鸿道友也已兵解转世,师兄也已历劫归来,我五台与峨眉何不放下旧日恩怨,彼此交好,岂不大善?”
坤元心中暗暗叹息,心道叶缤毕竟是与峨眉大有渊源的人,难免如此想法,原书中最后虽然未入峨眉,但断发剃度,加入佛门,和五台自然不是一路人。然嘴上也不说破,笑道:“叶师妹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怕峨眉诸人不是如此想法,这便如何是好?”
叶缤内心其实对峨眉格外高看一眼,只是自己与之并无直接渊源,不好投靠,且又正好遇到坤元一行人等,看他们俱是正派高人,也是玄门正宗,甚至有极乐真人与赵坤元也是称兄道弟,往来密切,自然倾心,拜在五台门中,如此算来,如若五台、峨眉再起纷争,内心实在有些为难。
想到此处,叶缤乃道:“师兄勿忧,我与峨眉虽然并无渊源,倒是昔日好友凌雪鸿与峨眉交情匪浅,如今转世,不知身在何处,但只要寻到他的夫君,嵩山二老中的白谷逸,便好说话了。
我的义兄谢山虽是散仙,与峨眉中几位长老也有些交情,要不然便由我访此二位旧友,倒也不是托大,只是希望能从中转圜,表达我五台善意,彼此化干戈为玉帛,即便峨眉还要计较,我五台也可从容应付。”
许飞娘听罢笑而不语,原书中,因为混元祖师形神俱灭,自然多峨眉之恨刻骨铭心,如今虽然坤元转世重生,其对峨眉观感也无多大变化,且又知道坤元心中谋划,对叶缤之说自然不愿附和,也不好驳斥,但看坤元如何处置。
坤元出人意料,并未直接反对,而是笑道:“如若峨眉真能放下旧怨,我五台自然乐观其成,当年之事说起来,也是多因我为人护短,一昧袒护门中劣徒,致使凌雪鸿道友坐化开元寺,后来两次与峨眉斗剑虽有伤亡,好在我也算因祸得福,功行越加精进,便将这一节因果忘却了吧。叶师妹真能为我转达五台心迹,两家交好,善莫大焉,功莫大焉!”
叶缤忙道:“如此两利之事,不敢推迟。”
当即坤元请叶缤前往中原,寻访故旧,向转达峨眉转达两家修好的诚意,自己亲自手书一封,说明事情原委,托叶缤转交,又叮嘱了几句,叶缤乃辞别而去。
等到叶缤架剑光不见踪影,诸人依旧落座,坤元方道:“但愿叶师妹建此奇功,两家修好。”
邓八姑冰雪聪明、心思缜密,知道五台与峨眉斗剑,不仅仅是意气之争那么简单,怕是难以化解,否则以极乐真人于两派的渊源交情,当年早就出面化解,何须等到如今叶缤才往来分说。
想到此处,邓八姑对坤元道:“人虽无伤虎之心,但须防虎有伤人之意,峨眉虽是玄门大派,难免内中有弟子心存旧怨,两下挑起争端,由此看来,我五台还需抓紧修行,光大教门,方可有备无患。”
坤元闻听呵呵一笑。龙猛因为当年为峨眉元元大师所追杀,心中对峨眉不以为然,林渊是五台旧日弟子,也知道两派矛盾颇深,难以化解,更别说许飞娘了。
当即也不再议论此事,坤元道:“这事便由叶师妹去行吧,成固可喜,不成也无妨。邓师妹所言非虚,有备无患,加紧修行不可懈怠。”
抬手自剑囊中取出一物,乃是一把黑沉沉的短剑,乌光隐现,玉台之上众人均是心中一惊,暗觉心神不稳,修为稍弱的石生,面色已隐隐发白。坤元手掐剑诀,运转心法,将剑定住,众人方觉回复轻松。
许飞娘奇道:“夫君何故取出天魔剑?”
坤元道:“诸位也许不知,我五台术法奇绝,我转世又有奇遇,得高人传我天书秘法,于炼剑一途别有所悟,除了飞娘的百灵剑外,这把天魔诛仙剑也是十分厉害,不弱分毫,且对持剑之人要求甚高。邓师妹,你昔日也修习过魔教心法,如今有雪魂珠能护住心神,又练了洞玄真经中的降魔清心篇,不惧心魔作祟,如今我便传你天魔剑炼制秘法,你便在光明境中修行,为我五台守护这仙家福地。”
邓八姑虽有至宝雪魂珠防身,却一直没有上佳的飞剑,如今见坤元将天魔剑相赠,心中欢喜,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