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恨恨地道:“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床上了,我给了他浑家银两,令她好好侍候着,不缺他吃不少他穿,也省得在来找你麻烦。”
贾成仁听了,感激地望向他嫡母,道:“老太太替儿子打算,对儿子宠惯,儿子惭愧,从今儿起,不在让老太太担一点心。”
老太太道:“回去别和你媳妇闹,她心里有怨气,这些年,她也不容易,女人家,哪有比孩子没了更扎人心的。”
老太太指着桌子上那对金钗道:“这是你屋里的,你拿回去吧,余下的事,不用我说,你自个掂量着办。”
贾成仁把那一对金钗收在袖子里,唯唯退下。
出了门,往三房走,进到三房地界,忘了一眼佟氏的屋子,踌躇下,就过去王氏上房。
王氏穿着家常衣裳,刚用过午膳,见三爷回来,笑着道:“爷今儿回的晚,用过饭了吗?”
贾成仁也不答言,上前去,从袖中取出那对钗,甩在炕上,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了。
王氏低头向炕上一看,顿觉一愣,惊得目瞪口呆。
小偏院
正屋里间碧纱橱内,佟氏倚在细竹塌上,旁边案几上摆着一碟子大个红枣,一琥珀小碗中盛着冰镇酸梅汤,佟氏素手拈起一个枣子,含在嘴里。
徐妈妈立在旁,给主子打着扇子,道:“明杏那丫头,二太太命人找牙婆卖了。”
佟氏‘噗’把枣核吐在一方雪白的帕子上,道:“这事我不好出头,想法子让五爷知道,五爷若有情救她,是她的造化,若不救,那是她该得的。”
徐妈妈道:“那姐儿事,如今阖府传开了,都知道姐儿许配个浪荡子,估计也瞒不了三爷。”
佟氏道:“听听动静,我估摸着三爷不会没有动作,只看这两天。”
三日后
贾府外书房,贾成仁和一个官员在说话,贾成仁道:“孙家的事打听清楚了。”
那官员道:“打听明白了,孙家二公子行为不端,府中仆妇丫鬟稍有姿色都不放过,曾逼死人命,那丫鬟的家人要告,孙家许了银钱,才平息了,孙二公子镇日流连章台楚馆,包养娼妓,勾栏中没几个不知道的。”
贾成仁听了,握拳猛地砸向书案,切齿道:“这等人差点成了我贾成仁的乘龙快婿,都是我糊涂,听信夫人的话。”
那官员道:“不怪大人,这等家事,大人怎么能知道。”
贾成仁道:“赵仁兄,不怕你笑话,贱内和小妾,素有积怨,才惹出这事来。”
二人说了一会,都察院经历赵松年告辞回府。
贾成仁愤懑往外走,疾步进了内宅,往王氏上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