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刘琮总算是放开了张绣,退后一步,手却还是紧紧握着张绣的胳膊,心中暗道,这肌肉可真够硬的,估摸着力气不小啊……
张绣一挥胳膊,挣脱了刘琮的手皱眉道:“你怕是认错人了,我那师弟叫做赵云,可不叫刘琮!”
“啊?莫非你不是张绣将军?”刘琮故作惊讶,不可置信的说道:“师父曾经说过,大师兄张任,二师兄张绣,三师兄赵云。你若不是张绣,又是何人?”
张绣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弄的头比身大,没好气地道:“本人就是张绣,却没你这个师弟。公子此行来我军中,有什么事便痛痛快快说吧!”
“师兄是不相信我了?”刘琮一拍脑门,说道:“这也难怪,我去年才拜在师父门下,师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口一个师兄,把张绣气的七窍生烟,当下一招手,让人取来两杆长枪,对刘琮说道:“既然敢说是我师弟,可敢于我比试枪法?”
刘琮瞄了一眼寒光闪闪的枪头,嘿嘿一笑:“自家师兄弟比试,又有何不敢?”
张绣是个暴烈性子,见刘琮毫不犹豫的应了,扬手便将长枪高高抛向天空。刘琮抬眼一瞄,见长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枪尖向下飞速下坠,暗中深吸一口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身子稍微一侧,左手抬手出掌,在枪身上一拍,紧接着右手虚握住枪身,那些卫士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刘琮手握枪尾,朝天抖出数朵枪花,待枪花散尽,露出锋利枪头,枪身犹自振动不止,犹如一条挣扎欲飞的白龙。
这一手让卫士们都暗自咋舌,如果空手接枪的话,他们自信也能毫发无损的接下来,但是能拿捏的这么准,动作如此流畅,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了。
张绣也暗自点头,看这身手招式,八成刘琮说的没错,不过他此时也被刘琮这一手激出了几分豪气,大步走向帐前的空地,回身起枪遥遥指向刘琮:“且来一战!”
其实自从叔父张济战死,他接管了叔父的部下之后,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烧的他浑身燥热。全军上下五千余人,前途渺茫,何去何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叔父的仇报不报?怎么报?这五千人都是西凉子弟,再找不到出路,就要自行溃散了!这种苦闷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点。说实话他早都想找人狠狠打一架了,可是身为全军之主,又怎能随心所欲?
刘琮的出现,恰好让他找到了这么一个宣泄情绪的好机会。
长枪凌空扑面而来,带起尖锐风声,没想到刘琮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狠厉杀招!
张绣吐气开声,绷直枪身磕开刘琮这一枪,拧身舒臂,手中长枪乘势刺向刘琮,两人刚一交手,他便心知肚明,刘琮的确和自己师出同门,只是难得在枪法上遇到对手,越发打出了兴致。只听场间枪身带起沉闷风声,两团人影交错往复,稍一失神便分不清谁是谁。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只是谁都不敢站的太靠前,大伙儿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不觉都憋足了气。
其实在刘琮和张绣而言,却并没有别人看着那么凶险,毕竟两人对彼此的枪法太过熟悉。这时候考量的是谁的经验更多,谁的力气更足,谁能将枪法发挥的更极致罢了,
不用说张绣临战的经验要比刘琮丰富许多,更何况正是当打之年,身强力壮气力长足,又是憋着情绪,所以枪法中刚猛霸道的一面,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刘琮悟性更高,动作敏捷,加上张绣多少留了几分余力,这才堪堪战了个平手。
“哈哈,痛快!”就在刘琮手脚发虚,几乎持握不住长枪的时候,张绣猛地飞身后跃,开怀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