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的脸上被冷箭擦出道伤口,皮开肉绽,看着很是可怖,好在伤口并不深,随便裹扎了一下之后,他便率领部下继续向前进攻。
自从前日乘水军战船,在城西登岸之后,朱桓就一直等着率部猛攻的时刻。之前周瑜令其不得攻入城内,使他总觉得束手束脚,浑身不得劲,早上又收到周瑜的军令之后,他才总算觉得捆缚在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为了加强城西的进攻力量,周瑜又给朱桓增援了一千刀盾兵,使得朱桓所领步卒足有四千之众。今日一早在水军战船的协助下,那一千刀盾手也登上了岸,在朱桓的率领下,向内城展开猛攻。
曹军借助城西的残墙断壁和房屋,不断以弓箭阻敌,在密集的箭雨之下,朱桓只得步步为营,不断调动部下分进合击,利用狭窄的街巷与曹军厮杀周旋。
卫兹本来打算以本部人马集中在几处要道,堵住荆州军进城的去路,而自昨日张喜到了之后,便听取了张喜的建议,将有些房屋拆毁,推倒墙壁,或是以拒马等物阻塞。又安排了许多弓箭手在隐蔽之处,专门封锁要道。如此一来,使得朱桓的进攻颇为艰难,时不时还会受到曹军冷箭偷袭。
“将军,如此下去,恐怕时间会拖的太久啊。”一名副将对朱桓说道,他方才被冷箭射中了胳膊,好在甲胄坚固,只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朱桓点了点头,蹙眉道:“曹军倒是学聪明了,不与我军近战厮杀。眼下这种局面,你可有什么计策?”
副将迟疑道:“敌军堵死了数条通往城内之路,又以弓箭手埋伏在隐蔽之处,殊难防范,因此末将以为,或可用火攻。大火燃烧,房屋尽毁,敌军弓箭手也将因烟雾弥漫,而无法看清我军动向。”
他之所以有些迟疑,是因为若要用火攻的话,除了安排麾下将士放火之外,若想取得更好的效果,还必须借助水军之力。如此一来,这战功也将因此分出一些,所以怕朱桓会反对。
没想到朱桓听了之后,立即点头道:“此计甚好!就如你所言,这便准备起来。另外派人去往水军见黄将军,请他以霹雳车向城内抛射火球!”
副将得了军令,立即前去安排,朱桓望着城内冷笑道:“不怕火烧烟熏,就只管继续躲着便是!”
过不多时,岸上的将士们先行举火,紧接着从停泊在岸边的战船上,腾起数十个火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拖着黑烟的轨迹,陆续落入了城中。
此时本就是六月中旬,天气炎热,又十分干燥,火头一起,便难以遏制。兼之城内房屋,多是木制,燃烧起来非常之快。城西房屋大多是贫家所建,彼此紧邻,又无多大院落相隔,只一家烧起来之后,很快就蔓延开来。更何况荆州军战船上一次便是数枚火球抛来?
不大一会儿,城西便烈焰熊熊,黑烟滚滚,躲藏在房屋内外的曹军弓箭手,被迫从藏身之处逃开。大火逼近,别说向敌军攒射箭矢,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不错了。
卫兹在火势刚起之时,尚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张喜见状,却暗道不妙,急忙下令弓箭手往内城集中。
“荆州军放火,岂不是自阻道路?”卫兹有些疑惑的对张喜说道:“我军虽然也受到些影响,但荆州军难道能从如此大火中冲杀过来吗?”
张喜眯着双眼观察了片刻,心情颇为沉重的摇了摇头:“府君请看,荆州军虽然放火,却并非是胡乱为之。”
“哦?”卫兹听了连忙举目望去,然而他本非战将出身,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所以然,只得对张喜说道:“若是荆州军攻过来,该当如何?”
张喜皱眉道:“唯有集中我军兵力,将其堵截了。”
城西形势危急,东门和南门也陷入了危机之中。在荆州军霹雳车连续轰击之下,东门、南门城楼相继倒塌,城头上留守的士卒伤亡惨重,不断有人从城头上向下逃跑。
路招得知城西朱桓得了增援,正放火焚屋,准备大举杀入城内,却因手中无多余兵马而无计可施。
“将军,眼下若是再不派人往城头去,只怕,只怕敌军突然攻城,我方却措手不及啊。”那名副将见状,连忙对路招说道:“至于城西卫府君和张将军,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敌军攻破,可若是城头有失,全军则无立足之地也!”
路招沉吟片刻,对这副将说道:“此时敌军霹雳车攻势正盛,往城头调兵,徒增伤亡。还是再等等看吧。”
好在到了晌午时分,荆州军霹雳车渐渐停歇下来,路招本还担心这是荆州军要登城强攻,然而城头的那名校尉却报告,荆州军按兵不动,并无攻城的迹象。路招在霹雳车完全停下之后,便亲自登上城头查看。
“将军!”那校尉见了路招,颇为激动,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却仿佛已过了许久似的。他有几次差点被巨石砸中,虽然侥幸逃得性命,但身上脸上被碎石击中,伤了好几处。
路招也很是有些感动,按着这校尉的肩膀说道:“若是坚持不住,便先下城头休息!”
校尉连忙摇头道:“这点小伤,还不碍事!”
“敌军石弹充足,为何会忽然停下来了?”路招点了点头,走到一处尚还完好的垛口附近,看了片刻之后忽然说道。
那名校尉连忙走至路招身旁,对他说道:“以末将看来,荆州军似乎要移动霹雳车,专攻一处!”
路招虽未直接指挥过霹雳车作战,但其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