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魏延颇为意外的是,马超竟然率部在夜里开始强攻己方大营!而己方斥候被敌军斥候所阻,待发现敌军调动人马出营,再返回己方大营报告之后,马超所率各部,也已自营内杀将出来。
若不是魏延埋伏在营外的那一千余步卒拼死抵挡,恐怕马超所率骑兵很快就能冲杀到魏延大营之前。
虽然被荆州军步卒抵挡了一阵,但马超此次出兵分为五路,这一千步卒又怎能全都挡住?在伤亡过半之后,残余将士且战且退,往大营而来。
魏延闻讯之后当机立断,亲自披挂战甲翻身上马,率领本部人马往外围大营支援。至于其他各部,也各自按照先前制定的预案行事。
马超所领人马出营是在子时刚过,因点着火把,看上去如同数条火龙向魏延大营席卷而来,声势极为惊人!
他们出兵之后刘琮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当下令黄忠率五千轻骑营将士前去支援,令张辽率五千步骑从东门进攻马超大营。
城外火光渐明,城头上的守军见状,便连忙报与候选和城内守将。候选刚睡下不久,闻讯之后欣喜若狂,赤着脚跳下床榻,大声呼喝,让近卫来给他披甲。
“将军,现在还不确定是马将军在向敌军北营进攻,是不是等斥候探查明白了,再……”那名主簿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赶到候选帐中,见候选已经顶盔掼甲,正要召集麾下将校和士卒准备出城,便连忙劝说道。
候选横了他一眼,咧嘴道:“等?再等下去错失机会怎么办?”
此时他派往城头探查的斥候们也如流水般穿梭而来,这个说荆州军北营人喧马嘶,看样子敌军有所动作。那个说荆州军北营中军大营人马出了营寨,似乎是向东北而去。还有人说城外的斥候已经探查到东北方火光大作,应是马超领兵向荆州军北营而来。
“万一,是荆州军的诡计呢?”主簿捏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对候选说道:“故意如此来引我军出城,好将我军哄出城外,再以伏兵聚而歼之。”
“闭嘴!”候选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一脚将主簿踹出大帐。这家伙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这等晦气之言?难道斥候们眼睛都是瞎的吗?这么容易就被荆州军给骗了?漫说荆州军没有这种必要,就算荆州军要将自己这些人马骗出城外,没有两三万人马又怎能聚而歼之?
见候选发怒,主簿只得老老实实闭嘴。候选瞪了他一眼,大踏步地出来营帐,见近卫已将坐骑牵了过来,便认镫扳鞍,翻身上马。自近卫手中接过缰绳和马槊之后,候选深吸了一口气,对匆忙集结中的麾下将士们高声喊道:“我方援军正在向敌军北营进攻,此正是大破敌军营寨,与援军里应外合的良机!大伙儿随我杀出城去!”
“杀!杀!杀!”忙乱中的将士们听了颇为狂热的应和道。
对候选来说这可是逃出城外的大好机会,所以一点人马都不想留在城内,不过时间紧急,有数百人未曾赶到,他也等不及,便率领已经集合好的五千余步骑,从北门杀出城外。
在北门城头上的曹军守将见状,双目微眯。身边那名校尉问道:“将军,我军该怎么办?”
“守!”吴将军冷冷的说道。
候选这么着急的领兵出城是为什么,吴将军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候选可以领兵出城,跳出火坑,他却不能。他的职责便是守住昆阳,哪怕候选领兵离去,他也只能率领兄弟们继续在城内死守。
不过眼下看来,似乎有了一线希望,毕竟马超所部向荆州军北营进攻,若是能攻破北营,则己方便能够与城外的援军连成一体,随时能得到支援。
也正因如此,吴将军才会如此紧张地在北门城头观战。当然他也没忘记派出得力将校去南门等各处督战,以防荆州军其他各部突然攻城。
马超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向荆州军北营冲杀而来,其余四路则分别由成宜、张横、马玩等将率领,留下麾下大将庞德守卫营寨。
十余里之地对骑兵来说,实在算不上多远,况且此地都是平原旷野。关中骑兵高举火把,将附近照得犹如白昼一般,纵马疾驰,马蹄声如同夏日奔雷,滚滚而来,大地都为之颤抖。
荆州军北营的数座外围营寨中,气氛颇为凝重。很多将士都是匆匆披挂上战甲,就奔上寨墙准备防守,有些人发髻匆匆挽就,不免蓬松散乱,但看他们的神色,却很是严肃,并不显得邋遢。
神弩车上的雨披被粗暴的掀开,穿着单薄的车手们飞快的安装弓弦,调整弩车的仰角和方向。随着绞盘的转动,绳索紧绷,构件啮合,“咯吱”声不绝于耳。
儿臂粗的弩箭成捆成捆地从寨墙下吊上了寨墙,性急的人干脆抽出环刀将捆扎的绳索砍断,然后抱起一支弩箭便往弩车上放置。
火把一个接一个的点燃了,虽然还看不到敌军的战马,但远处的火光下那道移动的黑线,以及震耳的马蹄声,无不让人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相比之下,弓箭手们则显得颇为沉稳,他们好整以暇的调整着弓弦,将锋利的箭矢插在身边随手可取的地方,还有人细心的给箭矢上缠绕布条,浸泡油脂,显然是在制作备用的火箭。
各部的司马、都伯和队率则各司其职,或是带着近卫在寨墙上巡查是否有防御薄弱之处,或是叮嘱麾下士卒不得懈怠。
“注意!敌军前锋距离我军营寨二里之地!”望楼上的士卒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