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和李堪都不是顾惜部下之人,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害怕部下士卒不堪忍受,继而叛‘乱’。 。 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发生过。
听了杨秋的建议之后,韩遂稍一思忖,转身问自己的心腹军师成公英:“你觉得如何?”
成公英知道韩遂已八成同意,之所以要问自己,不过是不想显得那么容易被说服罢了。所以他便对韩遂说道:“两位将军所虑者,也是我军当下实情。以英之见,多派出斥候往荆州军大营窥探,即可免于被突袭劫营之患,也可以让将士们得以休息。”
韩遂点头哦了一声,再转过身之后便对杨秋说道:“那此事便劳烦二位将军费心了!”
待杨秋和李堪二人告辞之后,韩遂皱眉对成公英问道:“今日旗杆为大风所折,难道不是应在敌军劫营之事吗?”
成公英虽是军师,对这种事却并不擅长,闻言思忖片刻,沉‘吟’道:“现在还不能断言,看看斥候能否有所发现吧。”
此时雪仍在下,狂风呼啸,若不是帐帘下坠着重物,恐怕都能被风掀开。饶是如此,也被吹得晃动不止。
冒着风雪出营的关中军斥候,无不心中愤怒,骂骂咧咧。在他们看来,这种鬼天气除了疯子,谁会出来?然而军法无情,既然将军有令,那就是下刀子也得出营。
然而出营之后,黑沉沉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加上风雪大作,难以辨明方向,这些斥候便不由打起退堂鼓。有的干脆在营外绕了一圈,便回了营中。倒是也有几名斥候往荆州军大营方向‘摸’去,不过见到荆州军营中并无异动,便赶回己方大营。
杨秋和李堪得报之后,也觉得这种天气之下,荆州军断然不会来劫营。便让部下撤了埋伏,各自回戎帐休息。
冻了半宿的关中军士卒得令之后,如闻大赦,忙不迭的赶回各自戎帐里,卸掉冰冻得硬邦邦的盔甲,脱了冰坨子一般的战靴,围在火塘边烤火取暖。还有些实在太困乏的。卷着铺盖径自睡觉去也。
就在关中军斥候纷纷回营后,荆州军大营中涌出许多身披白‘色’披风的步卒。
两军营寨相距不过十余里之地。这三千余步骑很快便关中军大营附近。
因狂风呼啸大雪纷飞,营中篝火黯淡光线不明,而守在寨墙上的关中军士卒,也是能躲的就躲,几乎没有人向营外张望警戒。所以荆州军这三千余人马直到‘逼’近寨墙之下,都未曾被关中军发现。
步卒们使用梯子,很快就爬上了寨墙,若不是在打开营寨大‘门’时暴‘露’,恐怕这三千人马全都杀入营中都无人知晓。
“噗嗤!”锋利的长刀轻易破开敌人的铠甲。荆州军将士举刀‘挺’枪,迅速控制了这座营寨的辕‘门’。而其他两部也几乎同时攻入了另外两座大意。
一名望楼上的关中军士卒见状,高声大喊道:“敌袭!敌袭!”
被他的喊声惊醒的同伴,慌‘乱’之下探出头去,借着微弱的火光,见敌军黑压压的杀入营中,连忙去吹号示警。
呜咽的号角声带着几分凄厉。然而狂风呼啸不止,有些关中军士卒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以后,还不以为意。
不过韩遂虽然也睡下了,但因一直挂念着旗杆折断之事,并没有睡的太沉。及至听到前方营寨隐隐约约传来示警的号角声,他便立即惊醒。起身披衣,唤来近卫询问。
那近卫反倒没他听的真切,迟疑道:“小的似乎也听到了,只是不敢确定。现在还未见前营有人来报信,或许并不未有什么动静吧。”
正说话间,却听帐外马蹄声响起,一名斥候闯入大帐。韩遂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那人连忙跪地禀报道:“报!荆州军数千人马突袭我军营寨!我军三座营寨猝不及防,已被敌军攻入营中!”
韩遂听了冷哼一声,前面的营寨都是李堪在把守,自己一再让他小心在意,可还是被荆州军偷袭得手。
“你家将军还有何话说?”韩遂也不坐下,站在那里俯视着斥候问道。
那斥候迟疑了一下,低头说道:“我家将军恐敌军还有后续人马,特命小人前来求援。”
韩遂也不愿刚到陈留便被荆州军杀得大败亏输,遂令麾下偏将阎行领两千步骑往李堪营中增援。
就在阎行点起人马出营往前营而去时,李堪也带着百余名近卫往荆州军迎击。他本已经睡下,从暖洋洋的被窝里爬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顿时打了几个喷嚏。
“将军,敌军人马众多,还是先避一避吧?”他身旁的一名近卫见状,不由建议道。
李堪这会儿正恼火着,闻言恨声道:“避什么?难道荆州军就这么可怕吗?”
他这话与其说是质问近卫,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不过要不是因为他和杨秋临时改变主意,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正是在这种心理下,李堪才要急于击退荆州军,夺回己方营寨。
刚冲入营寨之中,李堪就见营内的部下被荆州军杀的四散奔逃。有些戎帐已被敌军放火引燃,火借风势,呼呼燃烧起来,火光极为明亮。
顾不得扑打在脸上的雪‘花’,李堪跃马‘挺’枪,便向荆州军杀去,他身旁的近卫见状,也急忙打马跟上。
刚冲到荆州军将士前方,还有数十步远的距离时,却见敌军一骑忽然冲出,扬手一挥,便有一物闪着寒光直奔李堪而来。
李堪眼尖,瞥见后忙伏低身子避让,没想到那支短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