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点头道:“敌军防守严密,将士用命,恐怕一时难以攻克彭泽。”
“不若先取柴桑,以待都督和水军入湖?”魏延蹙眉说道。
“若是如此,必须先攻破城下营寨。”黄忠想了想,对魏延说道:“还是等炮车营到了再做计较。”
魏延摇头道:“只怕时间不等人。霹雳车要三四天之后才能到,那时孙策定然会到湖口从对面支援,且不说水军无所凭仗,便是咱们也难攻下彭泽。”
“如此说来,唯有硬攻了?”黄忠对魏延说道:“我看那彭泽城池虽不高大,却也颇为坚固。城下营寨堵住去往柴桑的道路,亦难攻克,只怕将士们的伤亡不会小。”
魏延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时,目光坚定:“不用攻下营寨,只需冲杀过去便是!”
“哦?”黄忠听了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是了!冲过去之后直取柴桑,孙贲不得不救!”
“嗯,只要他一出城……”魏延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黄忠一边听,一边提出建议,两人商议之后,便分头行事。
因魏延所部疾驰而来,当天便稍作休整。而孙贲得知南阳兵主力杀到,下令弟弟孙辅坚守营寨不得有误。自己率领部众到彭泽城头,随时准备出城支援孙辅。
傍晚时分,神弩车队陆续赶到,只是车架上糊满烂泥,士卒们神情疲惫。
一夜平安无事,双方都未曾出击,不过大战前紧张压抑的气氛,还是让不少人感到颇为不安。
到了第二天晌午之后,魏延披挂好甲胄上马,率领亲卫到黄忠营中,见黄忠早已顶盔掼甲,大马金刀地坐在帐中等候多时了。
最后确认了一遍各部进攻的顺序之后,魏延和黄忠各自率领部下出寨。
到了彭泽城外,只见城头上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城下营寨的寨墙上,也挤满了士卒,弯弓搭箭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
城上城下,号角声连绵不绝。
战事一开始,便颇为激烈,黄忠亲率轻骑突袭至寨墙外,向寨中抛射箭矢,寨墙上的孙军不甘示弱,与黄忠所部对射,可是黄忠的轻骑来去如风,盔甲又颇为精良,孙军的箭雨很难造成什么伤害,而孙军的伤亡则直线上升,木桩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将军,要不要出城增援?”城头上有人向孙贲建议道。
孙贲紧盯着城下的战况,缓缓摇头道:“还不到时候。仅凭这些骑兵,是攻不破营寨的。”
待黄忠所部耗尽箭矢之后,拨转马头退回本阵,紧接着魏延指挥神弩车在两翼铁骑的保护下,蜂拥而出。
“这便是南阳军的攻城利器?”这两年孙策各部没少听说刘琮的南阳军军械犀利,想来这便是对方用以攻击营寨的利器了。
果然,数百神弩车组成的方阵很快便完成了发射前的准备,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大大小小的石弹呼啸着向寨墙扑来。
“举盾!”在寨墙角楼上指挥的孙辅见状,大声喊道。
然而再厚实的盾牌也挡不住势大力沉的石弹,不少人连盾牌带人被砸翻,木桩捆扎而成的寨墙上,只听“喀嚓”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寨门,被石弹砸得“砰砰”直响,一时间木屑横飞,尘土飞扬。
守在寨门后的孙军校尉脸色苍白,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寨门就会被攻破啊,到那时敌军从这里冲进来,唯有拼死抵挡了。
角楼之上的孙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刚才一枚石弹险险击中他,砸断了角楼的一根立柱,好险没摔下角楼。看来这上面是不能待了。
“没想到这石弩车竟是如此犀利。”孙辅下了角楼之后眉头紧锁,一面让部众退下寨墙,只留少许人观察敌军动向,一面调集人马,准备死守。
就在寨中士卒四处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块时,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粗大原木捆扎而成的寨门终于倒下。
寨墙外早就虎视眈眈的南阳铁骑,发出一阵兴奋的喊杀声,马蹄如雷,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