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血尸,均为男性。
一个亚裔面孔,一个蓝眼高鼻。
不同国籍的两个男人在这孤岛上,死于同一种令人发指的死法。
秦白和面纱女子,离血尸有四米来远,秦白干呕完将目光看向旁边还在呕吐的面纱女子。秦白觉得奇怪,尼玛都在呕吐了,居然还不摘下面纱,难道这面纱下是一张其丑无比的容颜?
“气候如此闷热,不嫌捂得慌么。”弓着身呕吐的面纱女子触不及防下,被秦白一手摘下了面纱。
女子在惊声中似触电一般身子一抖,条件反射伸手就抓被摘下的面纱。
烈日下的丛林里,白色面纱在空气中被绷了起来,面纱的两端分别有一只手,一只是秦白的,另一只是女子的。两人在争夺这条白色面纱。
一股森冷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秦白被森冷之气锁定,只觉一阵心悸,整个人手拿面纱僵在当场。而这森冷之气来自于这个没有了面纱的女子。
即使是这样,秦白也没有看到女子的容颜,因为她第一时间用手中的羽扇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似惊似恐又似怒的冰冷黑瞳。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突然有了个念头,那就是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在她这如万年冰川的眼神下,自己碎成了二维码。
秦白尴尬一笑:“我,我没有恶意,只是这里味太大,想借用一下捂住口鼻。”说着话,就松开了手里的面纱:“还,还你吧。”
女子并没有立即收回面纱,就这么拿着,就这么用羽扇挡住面容冷冷地盯着他秦白。
秦白不在看女子的眼神,尴尬笑了笑,转身就摘下了旁边两片树叶搓了搓,然后塞入鼻孔里,紧接着就开始勘察起了这残忍的凶案现场。这是秦白的职业习惯。
“还有尸温,血迹也没干,凶手刚杀完人。”秦白伸出手,对一具血尸的腿骨摸了摸,下了结论。
女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秦白也没有管她,自顾自的勘察。
在勘察中,秦白绕着两具用藤蔓悬吊树上的血尸转了两圈,然后又蹲下身来用手捂着口鼻,盯着血尸下面枯叶之上堆着的一大滩猩红肉片和五脏六腑,目光死死盯着,他发现这些肉片几乎大小一致,完全是按照人体肌理纹路而剐下来的。可以看出凶手对人体构造了解透彻,堪比解刨尸体的专家。
紧接着秦白又站起了身来,查看喷溅在周围树枝和树叶上的血迹,这些血迹有高速喷溅,中速喷溅,和急冲扇形扩散,可是看着看着,秦白就邹起了眉头,甚至心也越来越骇然。他发现这两具血尸两边树木上所喷溅的血液位置和距离几乎一致。
血液的位置为什么会对称?距离为什么会一致?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凶手是同时剐两个人,才能造成左右两边的血迹无论是位置还是距离到达一致。这太让人匪夷所思,几乎不可能办到,除非这个凶手是双手各握一把锋利的刀同时剐人。可是也不对,因为如果是两个手同时剐人,那么力度、角度、速度、乃至姿势都要达到惊人的一致,可是众所周知,人的双手连同时画圆都不可能,就算有人能同时双手画圆,也绝对做不到双手将力度,角度,速度,姿势都达到近乎完美的统一。凶手,到底是人是鬼?
“凶手一定还没有逃远,你在这样耽搁,无疑浪费时间。”
面色凝重的秦白回头看向手拿羽扇的面纱女子,他道:“这是孤岛,四面环海,你觉得凶手能逃?”
面纱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前轻摇了两下羽扇。
“你对这个现场有什么看法?”秦白饶有兴趣的问。
面纱女子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这个血腥现场,轻摇羽扇不冷不热的说:“这个世上每天都有人死,我不想知道死的是谁,又是被谁杀。因为与我无关。”
“是吗。”秦白一笑,他道:“如果我说这个凶手是一个杀人行家,要杀你我呢?”
“何以见得?”女子反问。
“杀人,杀死就够了,而这两具血尸被人用锋利的刀一片一片给剐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不是单纯的杀人,而是以杀人为乐的炫技,也可以说是个变态。变态绝不会满足于只杀一两个,会有多少杀多少。既如此,你我在这座岛上,能不成为目标吗?”
“那又如何?”面纱女子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和害怕。
秦白怔住,这一刻秦白完全看不透这面纱女子,她的表现实在是太镇定了,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见到血腥场面的反应,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绝对是一个见过大世面且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女人。不知为何,秦白越来越对这个面纱女子好奇了,他好想看看这面纱的容颜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你为什么没有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在我离开后,你在做什么?”秦白盯着面纱女子一字一句的问。
“衣服湿了就一定要脱吗?你不在,我就一定要做什么吗?”面纱女子淡定的回答,轻摇着羽扇瞅了一眼那两具血尸,又将目光落在秦白身上:“你怀疑我?”
秦白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盯着她。
她丝毫不惧秦白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烈日下的丛林里对视。沉默中的两人既是在等待,又似在较量。
最终秦白收回了目光,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两具血尸,就离开了这里,朝着沙滩方向走。
“你不抓凶吗?”面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