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银光闪闪的钥匙摆在桌面上,豪车豪宅,全部齐全了!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安宁得来似乎毫不费力。
她呆怔了几秒钟,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那两套钥匙又推还了回去。“对不起,这两样东西我都不能收!”
见安宁拒绝,王姐有些不知所措,用目光请示楚钧。
楚钧倒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她绝不是能轻易被物质折服的女子。修长的手指交叉,看起来悠闲从容。任何时候,他总是如此淡然优雅,好像世上就没有能让他惊讶意外的事情。“我们已经是恋人,如果这区区两样东西你都不能接受,等结了婚,作为楚太太,你要承受的远远比这些要多千万倍!”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女人的身上,都只喜不忧吧!毕竟钓个金龟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可是安宁丝毫都没有感到幸运,她只感觉更加不安。
“我有工作有收入,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还有,”安宁顿了顿,她的语气郑重而严肃:“我不仇富,也不拜金,所以我决定跟你结婚与你的财产多少没有关系!为避免婚后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我们婚前最好做个财产公证。”
没有来到楚钧的家里之前,她的想法很简单。等到逐渐认识到这个男人的身世财富,她才发现自己的决定似乎真的有些草率。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就凭楚钧的财富,恐怕有数不尽的漂亮女孩削尖脑袋甘愿嫁给他……不,甚至是情愿给他做情妇!他为何独独选中她为妻?
安宁昨天跟老妈夸口楚钧是个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她有些不确定,凭什么认定楚钧是个安全的男人!
楚钧定定地凝视她许久,那双幽邃若穹空般的眸子如此深沉,无人能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良久,他优雅淡笑:“嫁给我用得着这么小心奕奕?还要财产公证!呵,我不需要那东西!”
听到楚钧否决了婚前财产公证的提议,安宁却觉得踏实多了。其实,她严重鄙视夫妻婚前公证,觉得那样还不如不结婚!既然互不信任,干嘛还要用一张婚契绑到一起每天过着防贼般的日子,岂不是虚伪又可笑吗?
她提出来,是怕楚钧误会她拜金!他否定,她也不会再坚持。
“过来,”楚钧的声音变得低柔,那双迷人的眸子也笼起一抹暖意。
王姐识趣地转身离开了,安宁却仍然较劲般地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动弹。
“这样对待你的正牌男友不太合适吧!”楚钧觑着她魅惑柔笑:“乖,过来!”
安宁红着脸,起身低头走过去,低声问道:“干嘛?”
大手一扯,她就坐进了他的怀抱里。铁臂揽住她的纤腰,他的薄唇贴上她圆润的耳垂,柔声耳语:“我想吻你!”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楚钧拥住安宁准备索吻的时候,不知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吟唱起来,打断了他的好事。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际,错过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安宁借机再次躲过了某人的狼吻,退到一边去,平复小鹿般乱撞的心跳,红着脸从包里掏出正在吟唱的手机。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串熟悉到曾经令她肝肠寸断的数字时,神情顿变,两颊的红晕顿时退去。
“谁打来的?”尽管猜到了,楚钧却没有点破。
“哦,一个……一个同学!”安宁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并非忌惮什么,而是不愿在他面前多提那个人。“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客厅的大理石插屏后面,安宁对着一盆茂盛的阔叶植物,开始通话。“你有事吗?”
“宁宁,”电话那端传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就像他们热恋那样,他亲切地唤她的小名。“我们单独见一次面好吗?分别这么多年,我积攒了很多的话想跟你说!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是陈宇森!安宁诧异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和语气,同时明白过来,他应该刚去学校找过她,知道她今天休假。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急切地寻找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丁秋瞳!
“既然已经攒了很多年,想说也不急在一时!”安宁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很忙,没有时间听你叙旧!”
遭到安宁的拒绝,陈宇森似乎有些不悦,但仍然按捺着:“宁宁,别再跟我赌气了!我知道你恨我,因为你一直爱着我!其实……我也一直爱着你!”
“够了,如果想说情话,我想你找错了人!”安宁保持着最后的风度,没有立即挂断电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
“别挂!”陈宇森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出言不逊:“安宁,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味!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
“……”安宁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心口的位置仿佛有道旧疤裂了开来,汩汩地流出鲜血。吸一口气,好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痛起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伸手扶住大理石插屏,冰冷的触觉让她微微瑟缩。有一滴温热晶莹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腕上,鼻腔酸涩,喉间哽咽。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修练成了金钢不坏之身。可是,那个人却仍然能轻轻松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