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一直陪着爱妻,心疼地皱眉道:“别把些不相干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再说安宁去见丁秋瞳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觉得里面可能另有玄机!”
听到丈夫这样说,顾依凝也察觉到不对,便喃喃道:“也许该去问问安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谁都休想靠近她,楚钧不会允许的!”凌琅淡淡地提醒道。
果然,有几个负责此案调查的警察想进到病房里问话,立刻就被楚钧给赶了出去。
楚钧说他的妻子需要平稳情绪,现在这种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更不允许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顾依凝不禁叹气,楚钧对安宁倒是极度宠爱,可是这样会延误案情的调查啊!难道他不想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唉,伤心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进去看看!”顾依凝忍不住了,便想走进病房,却被丈夫拉住。
凌琅摇头,道:“这种时候你就别进去找晦气!楚钧那小子混起来六亲不认的!安宁不能接受调查,你可以去先去审讯丁秋瞳!等明天安宁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依凝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糊涂了!好狼狼,幸亏你提醒,否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警察局,审讯室。
丁秋瞳坐在审讯椅里,脸上缠着纱布,有殷红的血从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她挥舞着戴着手铐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痛哭失声。“我的脸!我的脸!呜呜……我的脸被毁容了!毁容了!呜呜呜……安宁,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自恃美貌,曾经不可一世。谁能想到竟然被划花了脸,破了相,这让她痛不欲生,甚至都忘了眼下自己背负的人命案子,只为自己毁容的脸痛哭惋惜不已。
顾依凝杀气腾腾地进来,她快步走到正嚎啕咒骂的丁秋瞳的跟前,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两记耳光。
“啪啪!”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丁秋瞳缠着纱布的脸上炸响,这让她布满血污的脸更加精彩。她不由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哭嚎。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真不该轻易地放你出去害得安宁失去她的孩子!我真后悔,我真后悔!”顾依凝见到丁秋瞳顿时七窍生烟,把她审讯她的目的忘到了九宵云外。
顾依凝狠狠揪着丁秋瞳,还要再打。
“顾警长,你不能再打了!”旁边惊呆的警察连忙上前来拉劝,并且悄声提醒道:“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动用暴力这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
“我不管,非要揍死这丫不可!”顾依凝已经被愤怒烧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她在心里痛悔着,假如不那么早放出丁秋瞳,也许安宁和孩子就安然无恙了。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类,竟然听信了她无辜的辩解,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同事们拉开了顾依凝,并且劝说她暂时离开审讯室。因为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适合审讯嫌疑人了!
丁秋瞳得理不饶人,嘴里嚷嚷着:“顾依凝,你三番两次故意跟我作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诉我爸爸,他认识很多上流的高官权贵,一定撤了你的警长职务,让你滚出警局!”
见丁秋瞳还是如此嚣张,顾依凝更是气不打不处来。她还要再冲上去揍她,却听到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你爸爸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楚钧迈着缓慢的步履走进来,他的仪态还是那么优雅,声音仍然那么性感动听,可是整个人却如同笼上了一层冰霜,嘶嘶地冒着寒意。
见到楚钧,丁秋瞳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眼睛里闪过惊惧。“钧,我、我……”
楚钧冷冷地睇着丁秋瞳,后者惊惶失措,似乎意识到大难临头。他的嘴角凉凉绽开一丝佞戾的弧度,抬起一脚,正好把身边的一把椅子踹飞。凌空飞起的椅子不偏不倚,直砸向丁秋瞳的胸口。
“噗!”丁秋瞳胸骨几乎折断,喷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差点儿晕过去。
可惜,楚钧不让她晕。一个箭步上前,他扼住她的咽喉,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嘶声道:“我从没有打过女人!你,让我破例了!”
他的声音嘶哑如裂帛,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一双狭长的眸子暴满血丝,好像地狱里的魔。
“咳咳咳!”颔骨被扣,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吐不出来,丁秋瞳被呛得直翻白眼。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放出来!”从薄唇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好像吐出的是冰碴子。他咬着钢牙,几乎恨不得将她剔骨啖肉:“我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丁秋瞳快要被他扼死了,裴骏元连忙上前拉住楚钧,提醒道:“少爷,不要冲动!”
托裴骏元的福,丁秋瞳总算捡回一条命。楚钧松开了手,她拼命地咳着,拼命地吐着,浓痰淤血弄得满地狼籍一片污秽。她跌坐在地上,只有喘息的份了。
楚钧拿出一条手帕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然后把手帕丢弃到了垃圾筒里。他盯着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丁秋瞳,声音冷若寒冰:“如果你不肯配合警方做审讯,我马上把你保释出去,亲自审讯你!”
丁秋瞳顿时打了个寒噤,楚钧的手段她是了解的,如果落到他的手里,那肯定比在警局惨百倍。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