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的黯眸中涌着一抹光耀,似是释怀,似是看淡,她凝着紧张的离辰逸,温温一笑:“辰逸,我们一起去仙云山吧。”
堵塞在心中的黑暗倏然被打开了一抹亮光,离辰逸激动的难以言喻,光耀的眸子凝着念清歌,不敢置信的问:“清歌,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愿意和本王离开?”
她灼诚地点点头:“当真。”
离辰逸惊如麝鹿的反应让念清歌破涕而笑:“瞧你开心的。”
“开心,本王自然开心。”离辰逸心花怒放,眉宇间扬扬洒洒着喜悦之情,他捏着念清歌的肩膀,后又觉得自己的力道太重急忙松开,他信誓旦旦的表态:“清歌,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你流泪,你要相信本王。”
他的一字一句如玉落珠盘,眸子紧随着她的水眸,生怕她一句话便会反悔。
念清歌长睫抖动:“好,这是你说的,若是有一ri你负了这些话,我便离开你。”
离辰逸伸出小拇指擎在空中:“一言为定。”
看着他幼稚的孩子气,念清歌轻声失笑,伸出小拇指和他的拇指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离辰逸紧绷的唇角最终自然的笑开。
此时此刻。
他是幸福的。
二人欢快的笑声荡漾在空中。
飘在窗外。
离漾觉得分外刺耳。
午后。
念清歌一人静静的坐在妆奁前,抬脚,将地下的一片口脂拾起,忽而一个人影自她面前一闪而过。
心里一紧。
她急忙站起身来。
筱雨竟然如鬼魅似的出现在念清歌面前。
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竟然不知她是何时出现的。
清歌警惕的朝后面退了一步:“你怎么在我房中?”
筱雨那双狡黠阴毒的眸子陡然变的干净而又无辜,她唯唯诺诺地说:“念姑娘,我我走错了房间,我我以为这是离公子的房间。”
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自打被水若离冒充的人追杀过后,念清歌总是变得神经兮兮的,对任何人都十分的敏感。
念清歌疲倦的坐在妆奁前,揉了揉酸胀的侧额,透过铜镜凝着筱雨那怪怪的模样,轻轻蹙起秀眉,微叹:“他的确住在这里。”
筱雨一愣:“原来是这样,那我可以在这儿等等离公子吗?我找他有事。”
她本想问一句‘你找他何事’,但随后一想,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问呢,暗忖了半晌,只好将话憋回了腹中。
二人僵硬的坐在那里。
念清歌本就是个对陌生人不善言谈的人,而筱雨却总是侃侃而谈,时不时的寻些话题同她聊。
“念姑娘,你是离公子的”筱雨欲言又止的问。
眸光黯然的念清歌想避开这个问题,她玉步款款径直来到木桌前,斟了一杯茶递给筱雨:“筱姑娘说了这么会子话定是口渴了吧,尝尝我泡的菊茶。”
她一愣,悄悄伸在腰封处的手不着痕迹的抽了出来接过了念清歌手中的茶盏,品了一口,敷衍的夸赞。
念清歌未理,只是回以慵懒的一笑。
一刻钟后。
阁窗人影窜动,念清歌的视线落在窗外,唇角一勾,朝筱雨淡然一笑:“瞧,你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才落。
离漾大步流星迈入了门内,视线触及筱雨时微微一愣,轻启唇瓣儿才想对念清歌说些什么。
她捏着妆奁上的流苏玉扇,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自离漾面前错过,眸子轻撇,淡淡道:“离公子,筱姑娘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你可要好生招待。”
落下了满室的馨香,念清歌垂着眸离开了阁房,离漾连话都解释一分。
出了阁房的念清歌慢悠悠的晃荡在长廊里,时不时的用余光瞄着地上有没有影子。
但,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念清歌咬着唇瓣儿,搅弄着丝帕,心中如荡漾的一池春水久久不能平静。
屋内。
淡淡的茶香萦绕在空气中。
剑眉下,离漾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冷清,他负手而立,凝着铜镜中略显紧张的筱雨,声音幽沉寒冷:“你究竟是谁。”
闻言。
筱雨‘倏’地跪在地上:“公子,我是我是你救回来的苦命人啊。”
“那你为何总是缠着她。”离漾眸子如锐利的箭直逼她闪躲的瞳仁。
“公子,你是说谁?是指念姑娘么?”筱雨怯怯地问,随即解释:“离公子定是误会了,我我只是前来寻公子,看看公子有没有什么要洗的衣裳。”
“以后,这儿不需要你侍候。”离漾声音幽冷。
筱雨连滚带爬的起身:“公子,我我这就离开。”
她前脚离开,离漾紧接着追了出去,凝着空荡荡的长廊,握成拳头的手砸在了手心里,辗转问了好多人才寻到她。
“水凉不凉?”波光粼粼的溪水下,念清歌赤着洁白的小脚丫来回的拍打着水面。
离漾的话如清澈的泉水流入她的心底,小脚丫暂且收了收,她凝着池面上离漾所映照出来的模糊的面容,想起他同筱雨在一起时的样子就心生闷闷的,小脚丫‘扑通’一下子将水花儿扬起,溅到了离漾的身上。
“你来做什么。”念清歌阴阳怪气的说。
“想你了,来看看你。”离漾并没有躲开那冰凉的水,伫立在她跟前儿让她发泄着。
念清歌垂着头,小手把玩着石子儿:“民女惶恐,想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