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欣赏月色之处。”玉汝恒笑着落子,随即起身,“回来在下。”
司徒墨离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起身,随着她一同离开宅院,便遇见刘溯派来的暗卫。
“小玉子,你说该如何?”司徒墨离揽着玉汝恒纤细的腰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挑眉,“眼不见为净。”
司徒墨离已然心领神会,二人翩然旋身,千瑾辰将暗卫挡在了身前,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寂静的街道即刻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
玉汝恒带着司徒墨离落在一处高塔上,这座高塔足矣将整个盛京尽收眼底,司徒墨离低头看着下面一片苍凉,还有被烧毁的残骸,“申屠尊为何未将这高塔也一并推倒?”
“这高塔他无法推倒。”玉汝恒冷然一笑,一身青衣暗纹款袍,清瘦的身影迎风而立,远处早已经是烟火连天,将她白璧无瑕的容颜迎上淡淡地冷意,皎洁地月色下,她的容颜越发地显得清冷如水。
司徒墨离并未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他似是能够感受到她曾无数次立与这高塔之上眺望远处,那时的她在想什么?而如今的她又在回忆什么?
玉汝恒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佞地笑意,两人便这样站了一夜,却是一夜无话。
直至天亮,城内出现了恐慌,百姓们整日提心吊胆,而所有商铺早已经被洗劫一空,已经过了许多日,许多百姓早已经是食不果腹,纷纷冒着胆子走出家门,只是街道上却无任何能够买卖的。
而就在此刻,他们发现家门口竟然多了米袋,一旁还放着碎银,更刻着大冶暗帝的标记,百姓们连忙跪在地上冲着天地叩拜,高呼着“暗帝万岁!”
前来巡逻地官兵见状,亦是前来压制,却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打退,在盛京的百姓自然知晓这些黑衣人是谁,这乃是暗帝身边的护卫队,名为暗魂。
刘溯立在城楼上,他已经三日三夜未合眼,如今看着城楼下除了子伯的十万人马,竟然还多出了三十万人马,而端坐在马背上两人,他自是熟悉。
“二少爷,如今仅剩的粮草怕是撑不了两日。”一旁的副将垂首禀报道。
刘溯漆黑地双眸闪过一抹冷意,嗤笑一声,“城中的米铺呢?”
“米铺已经被洗劫一空,如今根本筹不到粮。”副将低声道。
“不是筹不到,而是根本无人愿意。”刘溯冷笑一声,他如今才知道何为民心。
副将低声道,“城内出现了暗魂,官兵前去百姓屋内去抢,皆被暗魂杀了。”
刘溯身形一晃,困兽之斗,粮草全无,焉能不败?
子伯知晓倘若如此下去,即便他不出兵,也会将刘溯困死在盛京,可是,会错过最好的时机,那个时候大哥出现,这一切便会功亏于溃。
子伯转眸看向黎穆染,“三日定能拿下。”
黎穆染点头,“他们粮草已尽,坚持不了两日,而城内有皇姐看着,这些官兵即便抢粮也无法得逞。”
“二哥执迷不悟。”子伯幽幽地叹了口气。
刘溯正在沉思时,便听见属下前来禀报,“二少爷,发现玉汝恒的踪迹。”
“在何处?”刘溯抬眸,双眸闪过阴狠算计。
“在高塔。”属下垂首回道。
“高塔?”刘溯知晓那高塔内处处是机关,根本无法入内,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几日他亦是滴水未进,用意志强撑着。
玉汝恒始终立在高塔上,司徒墨离终于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你要站在这处何时?”
“等他们。”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很快。”
司徒墨离知晓,这盛京一破,玉汝恒便不是如今的玉汝恒。
“我陪你。”司徒墨离低头在她的圆润地耳珠落下一个浅吻,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她能清楚地看见那城门上脚步匆匆地士兵,城内巡逻地官兵,还有寥寥可数地百姓更是一目了然,如此繁华的盛京,她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要不了多久,大冶便可以在她的手中再次地复活,即便当初亡在她之手。
司徒墨离能感受得到她内心深处积压依旧,蠢蠢欲动地激动,他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心跳声,他俊雅地容颜闪过一抹讳莫如深地笑意,“小玉子,我们能在一起多久?”
玉汝恒微微一怔,才将目光收回,“什么?”
“我们这样能在一起多久?”司徒墨离只觉得世事无常,他们能相守在一起多久呢?
“一生一世。”玉汝恒勾唇浅笑,转眸继续眺望着前方,“墨离,倘若一生一世不够,那便生生世世。”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只愿来生你遇见的只有我一人。”
玉汝恒微微一顿,勾唇浅笑,“好。”
“小玉子……”司徒墨离感动不已。
转眼,两日已过,刘溯看着许多将士已经精疲力竭,而他们更是将马匹杀了充饥,更有甚者割破自己的手腕吸血,而他派去抢粮之人却被暗魂逐一地伏诛。
子伯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闪过不忍,转眸看向黎穆染,“今日必须攻下城门。”
黎穆染自然知晓再这样下去,怕是到最后……那样的情形他无法想象。
玉汝恒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那般血腥的一幕幕,虽然心有不忍,可是,她明白一旦给了他们喘息地机会,那么死的便是她,还有她手中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