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西北军营中的主帅营帐中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传出来,守在门口的亲卫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守卫在一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李辰萧痛苦的抱着头,绝望受伤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西北的兵权虽说是姑父从李家手中拿走的,可是当时的情况,要不是姑父,这兵权还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里,而以李家当时的情况,说不定他们一家早就销声匿迹在了蜀国的皇城,或者蜀国的舞台了。
事后姑父不仅说过归还兵权,更是让父亲一同进出经营,插手军务,这样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还有娘,她知道她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李辰萧不知道他娘知不知道,可是他肯定他父亲一定知道,祖母一定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李元棋见儿子痛苦绝望的摸样,悲怆的眼神,愤怒的大吼,他的冷漠淡然再也维持不住,这一次的试探,他尽管早知道结果,可是京城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松动与怀疑。
然儿子的反应给了一丝安慰,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当然这也是他李家在这一场权谋倾轧的希望。
只是儿子终究还是太嫩了,难道他就不明白,这跟当初李家的情况一样?这西北的兵权是权利但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兵权要是他不接,就会落到别人的手里,自己也会落得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至于外面的名声,他知道,只要妹妹醒来,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而只要妹妹理解自己那妹夫跟几个外甥那里,也不会有嫌隙。
可是他算到了一切,也算错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夫人。李元棋在得知京城的消息的那一刻,心情绝不会比儿子好多少。
“如果你只知道埋怨而不懂得审时度势,那你现在就可以回京了。我军营里需要的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往前冲不知道思考的武夫,莽夫”心里想得再多,再是安慰满意,李元棋也没有将话说透,也没有解释。
冷冷的丢下话,就甩手离开了营帐,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张了张嘴,才快步的离开。
李辰萧看着父亲的背影,好似被点了穴位一样,僵立在原地,一只手抓着头发,一条腿微微抬起,就以这样怪异的姿势站着,直到他的亲卫心腹进来,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父亲刚才的话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受得起委屈,经受得起埋怨,只要己心不变,何必在意他人言说。
委屈,埋怨。几个字就好像一击响雷炸在了李辰萧的脑海,也让他痛苦混沌的脑子,瞬间回复清明,开始仔细回想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可是越想,心就越沉,脸上越凝重。
心腹亲卫看着他那变化多端的脸色,心就一路往上提,身体也越来越紧绷,跟木头庄子一样的身子,却猛的看到那冷魅邪肆的笑容,这样的反差让他坚持不住的一个踉跄的晃了一下。
乖乖,少将军这样,他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头腹黑的狼,在良善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暗藏着杀机,只等时机一到一击必中,中即必死!
真正的李辰萧,除了沈青青有一些窥测之外,就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见得知道,他能够在钟家舅舅舅母心思阴暗算计之中,父亲常年在外走商之下,还将后院母亲妹妹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他们在最纯净最单纯的环境下成长生活,可见其心智跟手段。
一个戚家的监军,绝对在他手里过不了十招就得灰溜溜的再也蹦跶不起来。
所以对于西北,沈青青是一点都不担心,而京城的李家,她派了人在暗处保护着李老太君跟小表弟也不会有问题。至于钟氏,沈青青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敢做就要敢当,她没有那么多的理解给她。
她身边有鬼也好,有神也好,都是她该的注定。
“姑娘,已经查出来了,是陈家”青鸾从外面进来,一身青色劲装,玉带环腰,长发高束,将这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衬得越加的丰神俊朗,要是单独走出去,绝对会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的公子。
他跟青歌是亲兄妹,所以沈青青就直接将他们二人留在了身边。
青鸾的话一落,沈青青还没说话,青歌就先疑惑的开口了“怎么会是陈家?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撺掇表姑娘夫家,对陈家有什么好处?还有这二夫人就算盯着国公夫人的头衔,可是这家里的大事也不是她一人可以做主的,更何况姑娘不是说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将什么权利都没有,那这些人还在二夫人身上动心思,不是白费心思?
“好处。好处可多着呢…这孟家可是淮北的第一世家,其财富足够人眼红心黑了。我二舅母那边,不需要她手里有什么权利,只要闹得家宅不宁就够了。而她不管怎么作。她是二舅的糟糠之妻,是李家少将军,孟家少夫人的娘这一点,就不是谁能奈何得了她…而这一点不是已经收到成效了?”
沈青青幽幽的带着冷嘲戾气的声音,听得青歌一个心肝猛跳。以前她还觉得这二夫人软如温婉是个好的,却不知道这样的性格,在京城的世家之中却是致命的硬伤?要是在有人点拨撺掇几句,祸及满门都不是什么遥远的事。
这软刀子下的。难怪人言,娶妻娶贤,娶妻不贤夫祸连连。
“听说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