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长春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富察瑞佳就说那小太监自己咬舌自尽了。碍于年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皇上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说各宫太妃、母妃、后妃,不可将宫中所有移给本家,其家中之物亦不许向宫内传送。
而弘历接连留宿在六宫之中,关于魏常在霸占皇帝的谣言也就如同冬日里的雪花,见了光也就融化不见了。
瞧这宫里头装扮的喜气洋洋的,昕玥便想着出来走走。正巧在宫道上遇到香兰,但香兰见了自己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得。昕玥拉着问道:“香兰,怎么了?你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香兰只是闷着不吭声,但是眼泪却在眼圈里打着转儿,昕玥更加弄不清状况。急的只跺脚:“香兰,咱们以前那般要好,什么话都能说。怎么如今你却与我生分了?是不是因为那日的事情,我没有留下你!所以你……”
“不是!您别多想!”香兰抹了抹落下的泪珠,对着昕玥笑了笑。只是那笑就如同即将开败的花朵那样的让人心生怜惜。
“这不是魏常在吗?”
昕玥听着声音从一侧传来,回头一看就见巧鸢扶着侍女环佩的手悠然而来,她的气色很好,也不像宫里头的人传的那般病怏怏的。巧鸢走了过来,眼神如同屋檐下的冰柱子一般锋利阴寒,看着香兰直打哆嗦,赶紧躬了躬身子说:“奴婢得赶紧回去了,秀贵人一会儿该着急了!”
昕玥拉住了香兰,说:“香兰,我与你一同去看看秀贵人。”
很明显地看到了香兰的不对劲儿,昕玥心里更加笃定香兰是有事瞒着自己。巧鸢此时却一把拉着昕玥拽着香兰的胳膊的手,挽着她朝另一边走,香兰得以解脱,赶紧加快了步子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巧鸢才松开了昕玥的胳膊,嫌弃地瞥了一眼:“你去秀贵人面前填什么堵?她还想见你吗?”
虽然巧鸢那般对自己,但是初进宫时候情意昕玥还是一直记在心里的。虽然此时巧鸢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好,但终归是肯跟自己说话了,昕玥便笑着说:“巧鸢,你在娴妃娘娘那里可还好吗?前段日子你一直病着,我又方便过去!”
巧鸢直接截住了昕玥的话,冷冷地一瞥,讥讽道:“是,你日日都要伺候皇上,哪里有时间搭理我这个病人?确实是不方便的!”
本想着是碍着那日四执库前的事情,怕被人知道了两人之前的关系,说巧鸢不顾姐妹情义之类的话,所以这些日子昕玥才一直跟巧鸢保持着距离。也不知纯妃那日是怎么知道,反正她是谁都没说过,如若不是那日被弘历听了去,连他,昕玥都是要瞒着的。可是如今却被巧鸢这样子说,心里顿时很委屈。
身子被巧鸢推了一把,一下抵在了宫墙上,巧鸢恨道:“他们如今都说我张巧鸢是个冷血无情的人,真该让她们看看你这幅德性,那时他们才会更加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冷血无情!魏昕玥,你就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你记着,终有一天,你的真面目会被人揭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