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眼角带着无人能及的霸气,她一步一步的走进,眼角的霸气越来越浓。长春宫的皇后一直是心慈体贴之人,性格也是温和容易亲近的,那种天下之母的气势在长春宫皇后身上着实很难找到。
今日纯妃等人见到贵妃露出此种惊叹的表情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种本该是六宫之主的霸气,突然在贵妃身上体现出来,着实让人吃惊。
众人跪下行礼,难得一见的整齐划一。
贵妃摆了摆斗篷,径直坐到了纯妃方才的位置。叫起之后,众人落座,只有纯妃一人站在那里,很是尴尬。巧鸢乃是几人之中微分最低的,自然是她起身让座的道理。芸菡是妃,本该大大方方的坐下,只是贵妃在此,她怎么都觉得别扭。
诗岚定眼看着,声音满是讥讽和鄙夷:“纯妃是不敢坐吗?”
这次的流言蜚语传的很是热闹,诗岚不是不知是谁在背后扇风。芸菡的笑容很是尴尬,她战战兢兢地坐下,方才对诗岚说:“贵妃娘娘,您……怕是误会了!”
冬日里的晴天,很是难得的温暖。细细听着似乎有雪花微微融化的声音。玉瑶与芸菡比邻而居这些年,芸菡的性子,玉瑶最是了解。看出贵妃不悦,玉瑶打圆场道:“纯妃姐姐也是无心之失,贵妃娘娘您宽宏大度……”
贵妃犀利的的眼神由芸菡的身上移到了玉瑶的身上,她不懈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掌,用食指指着玉瑶,那手指上的鎏金镶红宝石的护甲很是耀眼,她不懈地冷哼一声,随即便是愤怒地斥责:“嘉妃,本宫告诉你,本宫从来不是宽宏大度之人。本宫……”贵妃拖长了调子,转而看了看勾头不语,面色煞白的纯妃,接着道“本宫是有仇必报之人!”
贵妃的这句有仇必报,折腾的纯妃几日几夜的合不上眼。
往日里永璋定是会满眼关切地跪在床头,伸出头摸摸额娘的额头,然后握住额娘的手,问她难不难受。可是这次,纯妃卧床几日,永璋每次都是站在院子内,看着芸菡寝殿的方向,默默地流泪。
自此宫里头的流言蜚语一下就被镇压了下去。私底下宫人们传言,称这便是翊坤宫的气势,这便是慧贵妃的霸气。
昕玥不知为何弘历绕过翊坤宫不去看望慧贵妃。虽然慧贵妃的举动不合乎规矩,归根结底她是为着弘历的儿子!锦若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那日御花园内的事情,回来有模有样地学给昕玥,最后锦若还很是感慨:“贵妃果真有气势。没曾想,贵妃还是一个好母亲!”
昕玥捧着手捂子站在廊下,抬头看着温和的日光,之后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遥远的日光的温度。想着第一次在翊坤宫门前见到慧贵妃的样子,那时只觉得是美,美得夏日的阳光都黯然失色。自此很久之后,贵妃的美又被她的嚣张跋扈所取代,让昕玥既害怕,又羡慕。而如今,贵妃在昕玥的脑海里,依然很美,依然很嚣张跋扈,只是这美,这嚣张跋扈都镀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芒。
碧落拿来斗篷要给昕玥披上,昕玥却笑盈盈地越过碧落的肩膀,看着后边卓语曾经待过的地方,她的声音很是轻柔:“贵妃很美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