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玥气的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什么!”
其实锦若一字一句地都听到了,只是小丫头生性顽皮,总爱开玩笑。古怪精灵的她怎会不知昕玥苦口婆心地跟她说这般说就是怕自己闹脾气呢。所以此时此刻对于纯妃的话,锦若就很不在意了,只是推了推桌上的葡萄,笑道:“纯姐姐,吃葡萄!我刚才尝了一个,可甜了!你也尝尝吧!冬日里的葡萄可金贵了!”
芸菡仍旧不放弃,拉着锦若的手说:“她可是攀上高枝儿了!当初与你亲近,不就是看着你的位份?”芸菡明着暗着挑拨锦若和昕玥的关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即使锦若再没心眼,好话赖话她还是能听的出来的。这会儿被芸菡说急了,小丫头拉了脸,有些生气地说:“纯姐姐!玥姐姐很好的,您别再这么说她了!”
这话让芸菡很是吃惊,以往无论她自己个人怎么说,这个小丫头都是很是恭顺地听着,从未有这么激烈反驳的时候,这……这如今可都怎么了?
而昕玥的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举杯起身祝贺弘历百年安康的和亲王弘昼,记起那日弘昼窘迫的样子,昕玥心中又觉得暖暖的可笑。弘昼落座之时,目光碰到了远处笑意盈盈的昕玥。
彼时宫殿里歌舞升平,华光琉璃。昕玥朝弘昼点了点头,之后宴会中间的舞姬们变换着位置,挡住了弘昼痴痴的视线。当前头的舞姬门移开,视线大开的时候,那个满眼笑意的女子早就同身边的嫔妃们说说笑笑了。
弘昼目光的痴缠,全都落在了素琪眼里。那是她穷极一生,也触及不到的美好,美好到她都来不及奢望,就被这深宫里头冰冷的现实击的粉碎。
翌日慈宁宫请安,太后倒是冷落了许多人,其中有慧贵妃,有昕玥。若说太后不喜慧贵妃的小气,不喜昕玥的专宠倒是说得过去。只是延禧宫里头的愉嫔也莫名其妙的被冷落了,着实让人看不清。
这些女人们也就罢了,下一辈儿的孩子们,都是太后的孙子孙女,论起来也该是一视同仁的。即使有些偏颇,太后如此精明的人儿,也不会再人前显露出来的。可是偏偏还是延禧宫愉嫔的永琪不得太后喜欢,根本未到太后跟前,太后就说乏了,打发了她们都出去。
永琪生下来身子不大好,海瑛并不常带他出来走动。本来想着许久未见太后,祖孙俩本该亲热的狠,为此海瑛还特意教了永琪说祖母好,可是太后根本就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弄得海瑛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眼泪就在眼里打转。
咸福宫的嘉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得太后的喜爱,永城更是逗得太后乐不可支。忍着眼泪回了延禧宫,海瑛委屈地掉泪:“我是小门小户家出身,是我连累了永琪!我的孩子啊!”
已经两岁的永琪依依呀呀地叫着额娘,一边伸着肉嘟嘟的小手,擦着海瑛脸上的泪水,最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张开双臂抱着海瑛的脑袋,呀呀地喊着:“额娘……额娘……”
两岁的孩子胳膊短的狠,永琪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海瑛头上的发簪,戳到了海瑛的头皮,很疼,海瑛倒吸了一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永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儿,很是委屈地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眼巴巴地看着海瑛,小嘴瘪着,瞧着是要哭了出来。
海瑛赶紧过来哄着,抱着永琪摇了摇手臂。一旁的春荷道:“咱们五阿哥聪明又孝顺,真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瞧着是故意针对娘娘和五阿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