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了一阵子隔壁的琴声,海瑛才说明了来意。只是她的这个问题很是不好回答,玉瑶也是无法,只说:“我虽常去慈宁宫,也只是请安罢了。太后的脾气秉性,我现如今还没摸清楚。至于太后为何喜欢永珹,妹妹你问我,我就更不知晓了。我瞧着倒是妹妹的永琪更加的机灵可爱一些!”
海瑛黯然道:“只是太后不喜欢永琪!”
玉瑶突然灵机一闪,便说:“为何不去问问娴妃,她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咱们谁都比不上的!”
海瑛只是轻笑,辞了玉瑶便往回走。此时储秀宫的琴声还未间断,依然那般的让人心神荡漾。春荷瞧着自己家主子不高兴,便说:“主子,是不是嘉妃娘娘不愿告诉咱们讨太后喜欢的法子?若是说给咱们听了,她的四阿哥不就失宠了?”
“可是嘉妃一直是与世无争的!”微微叹了口气,海瑛侧头看了看储秀宫,琉璃瓦闪着金光,刺人眼目,仿若是这座城里最耀眼的宫殿一般,唯我独尊的气势尽显,随着海瑛的那句“若是皇上听了,必然走不动了!”这话,咸福宫的永珹就不大好了。只是嘉妃一直压着消息,没往外说,就连请的太医都是以自己不舒服为借口的。绿意说她太过小心谨慎了一些,玉瑶只是抚摸着自己儿子烧的通红的小脸道:“咱们已经引人注目了,还是低调点好!”
这夜弘历自翊坤宫用了晚膳,周福贵趴在李易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易神色当场就变了变,弘历出来时,瞪了他俩一眼,也没做过多的批评。李易犹豫了再三还是低声问道:“皇上,您看您今晚……”
弘历丝毫没有考虑,直接说道:“许久不见永珹和玉瑶了,去咸福宫吧!”
李易如临大赦,赶紧躬身伺候着弘历上了轿撵,彼时天空飘起了桃花雪,一阵风吹来犹如回到了冬日里一般。这时永珹的乳母嬷嬷门因着忘记了关窗,让永珹受了凉,风寒更重了。
谁知弘历一行人再往咸福宫的路上,听到了悠扬的琴声飘飘而来,带着一丝哀婉的情义,柔肠百转,勾人心魄。弘历叫了停之后,抬头看了看,嘴角勾了勾,道:“她何时也会弹琴了,走,去储秀宫看看!”
弘历这么一说,李易脸色煞白,赶忙就要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硬是被周福贵拉住了衣角,一个劲儿地使着眼色。待李易回过了神儿,圣驾已经进了储秀宫的门。伴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芸菡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反而很是淡然,抬了抬眼,对着琴架前的女子抬了抬下巴,那女子便躬身退了出去。芸菡不疾不徐地坐在了方才那女子的位置上,狠狠地拨了一下琴弦,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惊得弘历愣了一下。
芸菡起身要行礼,弘历抬了手,示意她坐下。待弘历在炕上坐好了之后,一手撑着头,眯着眼睛道:“方才曲子,再弹一回,朕许久未听这么好的琴音了!”
“恐怕臣妾要让皇上失望了!”芸菡盈盈走到了弘历跟前,伸着自己破了皮的手,惋惜道,“方才臣妾想皇上想得入神,不小心曲子弹得重了些,划破了手指了!”
弘历这才睁开眼,看着纤细的手指指尖裂开的缝隙,汨汨地流着鲜血,伸手握了握她额手腕,道:“传个太医来包包伤口,今个朕歇在你这里!”
隔壁的咸福宫久久不见圣驾来此,分外焦急。彼时永珹不大好,玉瑶一时乱了分寸,绿意就扯着小太监道:“再去请万岁爷来,就说咱们四阿哥不大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