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贱的姑娘抹着眼泪说道:“那女子太可怜了。”
另一个姑娘叹道:“谁曾想那大将军也是个女儿身呢。大将军出身好、相貌好、才学好,又与那女子的丈夫相伴八年,若是我也要弃了那女子迎娶大将军呢。”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那男人明明先娶的女子,却又娶了大将军,明显是嫌贫爱富呢。”一个姑娘不服气地说道。
“那女子不也做了副将么?就是出身比不过大将军。人家大将军生来就做了大将军,她却是从小兵慢慢爬上去做的副将,要我说那女子比大将军有本事。”
“可那女子能做副将也是因为大将军提拔她。”
“就是就是。大将军提拔她也只是怜惜她同为女儿身。”
“若她没有本事,大将军再提拔也没有用了,可见她是有真本事的。”
……
陆华浓笑着看她们争论,也不插嘴,一杯茶饮尽了才道:“快排演罢,再耽搁敏王殿下就要回来了。”
众女应下。
有人还道:“王爷可要指点指点我们。”
陆华浓只坐着笑,“本王看着呢。”
众女都是花楼里的名角儿,歌舞双绝是肯定的,而且自小学的东西杂,什么段子都能唱上一段,因着被这戏本子感动了,卯足了劲儿排练,七八个人一合计,新鲜的唱词儿都出来了,再加上几个动作,□几段成了名儿的花式舞蹈,一出戏便成了。重复排演两三遍,竟也成了一出好戏。
小刀和侍剑都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名角儿,十八般武艺俱全。”
陆华浓咽下一口茶,道:“不吃上一番苦头,也成不了角儿。”
侍剑笑嘻嘻地说道:“王爷的戏本子也好,跟以往听过的都不一样。王爷以往怎么没讲给我们听过?”
小刀小声斥道:“没大没小的,竟然使唤起王爷来了。”
侍剑不服气道:“王爷都给她们讲了,怎么就不能给我讲了?”
陆华浓浅笑道:“本就是信口胡诌的,以往如何讲给你听?真是傻丫头!”
侍剑嚷嚷着不相信。便是小刀,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王爷正专注地看着众女排戏,面上虽带着浅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心里一寒,也有些不信。
日后有人问侍剑,她眼中最厉害的人物是谁,她毫不犹豫地答:我家王爷。她家王爷随口胡诌就是一曲闻所未闻的名戏,信手拈来,镇定自若,在皇上和太后跟前都是如此,谁也比不上。
待敏王一行人回来,见到的就是众女认真唱戏、奉阳王独坐凉亭品茗观赏的景象。从远处看来的确是处美景,可敏王殿下心里不高兴。老子辛辛苦苦打猎,你坐着这里等现成的还如此快活,有种你别吃老子的猎物。
不知为何,敏王就是看不惯装腔作势的人,偏偏他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弘王是,敬王是,陆华浓也是,等等。其中以敬王和陆华浓最过,也最像,敏王最最看不惯。以往敏王还因着陆华浓武功高强敬他三分,如今他没了武功不说,还像个娘们似的娇滴滴的,敏王实在看不惯。毕竟敏王好武善骑射,喜欢的的自然是跟自己有同样爱好的人。
“哟,这唱的是什么?”
说这话的是安国侯家的三公子邵敏,和敏王是姨表兄弟,善骑射,好打猎,与敏王情谊深厚,并未走科举之道,只在京里捐了个官,平日里嬉笑胡闹,不折不扣是个纨绔。
今日同来的七八人中有三个是敏王正经的姨表兄弟。敏王的外祖父,礼部尚书顾占顾大人没有儿子,却生了五个争气的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忠勇伯,二女儿嫁给了安国侯,三女儿就是敏王的生母惠妃,四女儿嫁给了景阳公,小女儿便是闲王的生母顾昭仪。
景阳公的二公子石思淼闻言也笑道:“以往在都京城似乎没听过这出戏。”
众女见敏王等人回来了,连忙过来见礼。那嘴贱的姑娘笑盈盈地走到敏王跟前说道:“咱们排的是奉阳王刚刚说的戏本子,打算等殿下回来的时候唱给殿下听呢。”
陆华浓见状心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嘴贱的姑娘正是敏王的外室。
其实以敏王的身份,别说纳侧妃,纳个小妾总是轻而易举的,他偏偏置个外室,可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景阳公的三公子石思金走过来,闻言笑道:“想不到奉阳王还善写戏本子,果真是文武双全。”
敏王冷笑道:“你这话说迟了,奉阳王已经没了武功,哪来的文武双全?”
陆华浓听惯了他的阴阳怪气,也不觉得气恼,只当没听到,对石思金道:“三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以前听过的戏,记下了,今日见了这许多名角儿,便说出来让她们排演,好一饱耳福。”
一个花娘笑道:“这戏本子奴家以前可没听过,与以往听过的有些不一样呢。”
“既如此,一会儿唱来听听。”敏王随口说道。
此时,小厮们已经麻利地收拾了主子们打来的猎物,架上火上炙烤,又摆上小几和褥子,端上几盘子熟食,取来好酒斟上。陆华浓明白了,这是要弄个野外烧烤。瞧瞧一人一个小几和褥子,再瞧瞧精致的熟食和齐全的杯碟,怪不得要带那么多马车,尽装这些玩意儿了。抬头看看天色,现在还只是下午呢,黄昏都没到,这顿大约就是个下午茶。
很快就有烤熟的野味送到各人的小几上,陆华浓尝了一口,味道尚可。姑娘们先前吃过了点心,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