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乔派了一堆人专门负责收集洋商们的情报之后,萧震雷就对那些洋人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了,他现在指挥着各地收购点将棉花不断的从仓库暗中运出卖给洋商们,同时明面上又以略低于洋商们的价格从棉农们和棉商们的手里收购棉花,这些棉农和棉商们都是受舆论的影响没有把棉花卖给洋商们,转而卖给了他。
看上去这些棉商和棉农们少赚了一些,而萧震雷在后期收的棉花赚的钱也很少,但实际上棉农们和棉商们挣得比以前多得多了,表面上卖给萧震雷吃了一点亏,可实际上不仅没有吃亏,还大赚特赚了。
试想想看,如果没有萧震雷跟洋商们打擂台,那些洋商们会出这么高的价格收购棉花吗?最开始的时候收购价比往年都低,是萧震雷加入收购行列,才把棉价拉升起来,如果萧震雷现在退出收购棉花,那么洋商们绝对立降到最低点,棉农们和棉商们不仅没有现在赚得多,而且一年辛苦下来也只能勉强度日罢了,这就是萧震雷在这场收购战当中所起到的作用!
老百姓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愚笨之人,其实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当中有睿智的老人们看到了萧震雷在这场战斗中起到的极其关键的作用,因此他们说服了周围的棉农和棉商们都把棉花卖给萧震雷,而萧震雷居中牵制住洋商们,让他们始终以现在的高价收购棉花,让老百姓真正赚到了钱,再也不是如以前一样被洋人们控制了价格,即使丰收了也赚不到钱。
十二月十七日,以源丰润票号的严义彬、义善源票号的李经楚、正元钱庄的李逸卿等为首的上海滩钱庄和票号业大老板们联名前来道台衙门告状。
当鸣冤鼓被敲响之后不久,得到消息的蔡乃煌不得不赶回道台衙门,不过他并未升堂审案,而是派人将严义彬、李经楚一行人叫到内堂叙话。
“参加蔡大人!”除了李经楚之外,其他众人都向蔡乃煌行了一礼。这是因为李经楚现在已经是正三品邮传部右丞,在品级上比蔡乃煌还要高。
蔡乃煌微笑着抬抬手笑道:“诸位上海滩的大财东们起身吧,上海滩之所以能有现如今繁荣昌盛的局面,你们的功劳可是不小的。起来起来!”说完他起身向李经楚行礼道:“李大人也来了,恕下官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众人齐声道:“多谢大人谬赞”
李经楚笑道:“无妨,无妨!”
这里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与蔡乃煌有一些渊源,平日里该向蔡乃煌孝敬的也都孝敬了。特别是李经楚和严义彬二人,既与盛轩淮有关系,也与蔡乃煌有关系,在蔡乃煌和盛轩淮之间,他们其实两边都不能得罪。
待众人起身之后,蔡乃煌问道:“诸位今日前来府衙击鼓鸣冤,不知道诸位有何冤情呢?”
其实这些人也非常纳闷,按照程序在他们击鼓鸣冤之后,蔡乃煌是应该当即升堂审案的,可蔡乃煌并未这么做。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现在蔡乃煌问起,这些人其中的代表李经楚就道:“是这样的,蔡大人,振华公司的萧震雷前些日子从我们这些票号或钱庄都贷了一些款项,数额还特别大,当时我们这些人之间并不清楚他同时向我们所有的钱庄和票号都贷了款,如果我们知道这一点,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贷给他的,现在萧震雷与那些收购棉花的洋人们斗得死去活来,我们当心萧震雷在这次商战中大败亏输。造成我们这些钱庄和票号的贷款不能收回,而且官府中诸多大人都在我们的钱庄和票号中有存款,如果我们贷款无法收回,也可能会给各位大人造成损失啊。所以我们经过慎重思虑之后决定向萧震雷追回贷款,但我们知会他两天之后,他仍然躲着我们,丝毫没有还款的意思,因此我们不得不一起来道台衙门告状,还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是啊是啊。请蔡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其他钱庄和票号的老板们也齐声向蔡乃煌拱手作揖。
该来的还是来了,蔡乃煌心中嘀咕了一句,他想了想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诸位放心,本官定然为你们讨个公道!对了,萧震雷的还款期限过了多久了?”
还款期限?众人面面相觑,萧震雷的还款期限根本就没有到,才过去半个月时间,还有半年呢!众人都看向李经楚,希望李经楚出来说话。
李经楚是这次打官司的主力人手,他也没有辜负其他人的期望,说道:“蔡大人,实不相瞒,他的还款期限还未到,但是我们还是想请蔡大人帮帮忙升堂审理此案,因为这次萧震雷与洋人们的商战十分的危险,我们并不看好他,所以我们想追回贷款,以免他垮了之后,我们的贷款打了水漂!”
蔡乃煌问道:“你们之间贷款时拟定的合约规定的还款期限是多久?”
“是半年之久!”李经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升堂审案查验合约的时候必定要查出来。
“半年?”蔡乃煌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李大人,你这是为难下官啊,你们双方当事约定了还款期限,现在期限还没有到,你们就想追回贷款,这事明显是你们不占理嘛,你们让下官升堂审案,限令萧震雷马上还钱,如果下官这么干了,明显就是偏袒你们,而且那萧震雷并非善茬,他与租界洋人们那边的关系可不一般,到时候洋人们出面,下官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