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家的习惯,向来是钟情中式早餐。

各类面点、几样小菜搭配杂粮粥、豆浆,或者牛奶,既美味又健康。

比什么面包土司强多了,无论是夙博罕还是欧宇辰,都很喜欢。

今天早晨,忠叔用剩米饭做了猪肉米饼,另外还做了胡萝卜早餐饼和葱花卷,再佐以两道凉拌菜、几碟小咸菜,加上鲜豆浆。

算不得丰盛,不过都挺可口的。

自然,猪肉米饼是给欧宇辰做的,夙夜比较青睐葱花卷,偶尔胡萝卜早餐饼也会吃一个。

但是今天,夙夜表现得很奇怪。

早餐端上桌,他伸手就抓了个猪肉米饼,连帮忙端饭菜的洛梓洋都愣了愣。

欧宇辰定定地看了夙夜几秒钟,眼底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浮起来,又迅速地落了下去。

他什么话也没说,拿了个葱花卷,坐在夙夜对面慢慢吃。

夙夜吃得很快,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几乎没怎么咀嚼,就迅速咽了下去。

欧宇辰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吃那么快,他只是想快点摆脱自己不喜欢的食物罢了。

用解数学题般的呆板表情,僵硬地吃着东西,莫名其妙地,欧宇辰觉得这样的夙夜,还挺可爱的,很想再揉揉他细软的头发,或者像昨天那样,抱抱他。

欧宇辰也有点郁卒,他这是要把夙夜当成儿子养的节奏吗?

夙夜向来缺乏胃口,勉强吃完一个猪肉米饼,扯了张餐巾纸,擦擦手上的油渍,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欧宇辰把豆浆递给他,“喝了吧。”

夙夜摇摇头:“我吃饱了。”

“你吃得太少了,”欧宇辰温柔而不容拒绝地说,“听话,把它当水喝了。”

见他一直举着,夙夜无可奈何地,只好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喝光。

“以后每餐都尽量多吃一点,慢慢你的胃口就调理好了。”欧宇辰莞尔一笑,“我今天还要去应酬那个香港来的客户,你也别老在家里宅着,出去透透气,跟同学吃吃饭、逛逛街,或者做做什么运动都好。”

夙夜沉默。

“这样吧,”欧宇辰想了想,从裤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些钱,密码是xxxxxx,你拿着,去健身会馆办张年卡。

要是觉得自个儿去没意思,叫上几个同学,给他们也一道办了。

等我有时间,咱俩也可以一起去。”

夙夜没出声,也没动。

“拿着呀,”欧宇辰扯着他的手,将银/行/卡硬塞给他,“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钱是做什么用的?消费嘛,要不然就是一堆废纸,所以别舍不得花,这也是刺激经济流通,为社会发展作贡献,懂不?”

夙夜犹豫了下,还是把银/行/卡收下了,他知道,欧宇辰决定的事儿,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

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夙夜愣愣地看着那张银/行/卡,发呆。

他能够感觉到,欧宇辰对他态度的转变,不再是虚伪的应酬,而是实实在在的关心。

其实,这并不是夙夜所期待的——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期待过。

学生时代,他很喜欢那盆白色的水仙花,但是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它,只希望它好好的,每年每年都能漂亮的绽放。

即使他再也看不到。

欧宇辰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只希望欧宇辰好好的,每天每天都能幸福、快乐。

即使那幸福没有他的份。

如今,欧宇辰向他敞开心扉,发自肺腑的关心他、照顾他,这反而让他感到不安,很不安。

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夙夜想起了爸爸、妈妈、姑姑、姑丈、表姐……似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容易遭到不幸。

他一阵心慌心悸。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夙夜伸手接起来,对方直截了当地说:“夙夜,今天凌晨那个杀手又出现了!”

夙夜一怔,恍然意识到是邵壬的声音,怪不得听着那么熟悉呢。

邵壬又说,“你今天要是有时间,就到市中心医院来一趟,这回我们有目击者。不过,他跟凶手搏斗时受了伤,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我现在就在医院。”

夙夜花了点时间来消化他说的话,没等想清楚,邵壬接着噼里啪啦地说道,“对啦,目击者还是你认识的人呢。

你还记得湎山监狱,有个叫林春宇的警察吗?”

林春宇?

夙夜努力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邵壬提示,“就是绰号林胖子的那个。”

林胖子?

蓦然灵光一闪,夙夜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憨厚的、四四方方的脸孔,小小的眼睛,眯成两条细缝,黝黑的皮肤,总是和颜悦色的,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你今天能过来吗?”邵壬终于想起来,他打电话的目的,问到了正题。

“唔,可以的。”夙夜淡淡说。

“那我在医院等你。”

“嗯。”

挂断电话,夙夜换了身衣服,这回记得带着手机,慢吞吞下了楼。

趴在狗舍前的小白,听到动静,抬起脑袋,瞟了他一眼,又懒洋洋地趴下了。

夙夜走到门前,按下密码,大门刚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回头一瞧,欧宇辰正开着车子,从车库那边驶过来,看见他,摇下车窗,诧异地问:“你要去哪儿?”

“市医院,邵壬找我。”

欧宇辰停下车子,打开旁边的车门,摆摆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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