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宅心仁厚,岂会亏待仆从?”
齐王刚进门,酒气熏天,空酒瓶放得满地都是,齐王心里很是不高兴,借酒消愁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有什么事是喝酒能解决的?
不过,当齐王看到眸子清醒的陆天养不停得往嘴里灌酒时,心疼得要死。快步走上去,直接从他手中抢过酒坛子,“你是不是想走在我前头去?”
“……”
陆天养打了酒嗝,连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义父陪我喝几杯?”
“你这是喝酒吗?”
齐王亲手推开闭得严实的窗户,放放屋子里的酒气,挥手示意刘管家和刘家兄弟进来把酒坛子搬走,“无论是空的,还是没喝的。都搬走。”
“义父。”
“你还敢有意见?”
齐王瞪圆虎目,大有陆天养再说一句,直接挽袖子动手的架势。
训练有素的刘管家等人很快端完酒坛子,又贴心的燃起香料驱散酒气,并准备了暖身体的茶水,时令瓜果。
齐王不大喜欢把西瓜去皮切成块,用竹签子挑着吃。
陆天养晓得义父的习惯,让管家把冰镇西瓜切成月牙形状端上来,齐王连啃了好几块西瓜,“不错。不错,挺甜的。”
“您慢点吃。”陆天养给齐王递上帕子。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借酒消愁的文艺青年成了伺候人的。
齐王抹去嘴上的残渣,看了看窗户外的景色,又瞄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布置,“你小子是最会享受的!住山洞都能住出豪宅的感觉来。”
这座府邸从翻修到装饰,从亭台楼阁的设计到屋子里摆设的铺陈,陆天养花了不少的心思。
“以前领兵出征,没黑没白的疾驰,没见你娇贵。”
“等我得空了。帮义父您设计王府。”
陆天养扶额道:“有条件享受,何苦委屈了自己?”
“早听酸儒说过,你除了生不了孩子,什么都会!”
“……师傅还说过这话?”
“嘿嘿。嘿嘿嘿。”
齐王装傻得摇摇头,见义子情绪平稳了许多,敛去傻笑,“你一直是我的骄傲,说得酸点,便是王位和幽云二州都没要紧。”
“义父……”
“我始终记得我们初相识。两个要死的人互相取暖,不是你,我早就成了一抔黄土,十几年的父子之情,我早就把你当做了亲生儿子,你对我做的,比亲生骨肉还多。“
“您给我得也很多。”
“我始终无法解开你的心结。”齐王又几分遗憾,“我回京后再见你,其实很欣慰的,天养,我晓得是阿九改变了你,消融了你的恨意,所以任何敢破坏你和阿九婚事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的。”
“说吧,今儿为何借酒消愁?又不是演给老莫看,天养啊,这可不像你。”
“阿九不相信我。”
陆天养半敛眼睛,唇边噙着一抹失落,以及一丝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委屈,“在她心里是怀疑过我会利用她和他爹报仇的,虽然她没说,可我看得出来,义父,我不敢说为阿九牺牲了多少,做了多少事儿,一切都是应该的,谁让她迷住了我……可有时阿九得反应,我……我有点伤心。”
齐王困惑的摸了摸脑袋,自己若能明白罗里吧嗦,缠缠绵绵的感情,也不至于一个人过了这些年,直白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利用她?”
陆天养:“……”
“看你的样子是想过的,起码挣扎过,只是最后放弃了罢了。”齐王明了的说道:“想过才正常,没想过得话,你能恨了姑姑她们十几年?”
“义父。”
“别怪我为阿九说话,女子心思细腻,敏感纤细,就算阿九行事大气,你也不会想她一下子变成汉子吧,同汉子亲热……咦,很恶心的。”
齐王抖掉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在他麾下龙阳之好的事儿是绝不会出现的,“既然你想过,此时阿九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该埋怨阿九不信你,你该去想怎么让她完全相信你。阿九同你结识也就两三年,你也是后来才逐渐被阿九吸引,爱慕上她,你们才交心多久?你又身份神秘,一身的谜团,你让她怎么相信你?就凭你救了她几次?”
“天养,换了你是阿九,你会信吗?”
陆天养一声不吭,胸中的郁闷消散了大半。
齐王很少见陆天养全心得听自己的话,脸上透出得意来,他也是能开解儿子的慈父了,总算体会到儿子依恋信服自己的乐趣,以前都是陆天养帮他的……
“比你大上十岁的人都没你经历的事多,同龄人更远远赶不上你,阿九比你小那么多,又一直娇养着长大,她再聪慧,你也得给她时间适应你,跟上你的思路和节奏。我记得你说过,先钟情的人总会患得患失,既是你先爱慕上她,已经失了先机,你若是计较太多得话,还不如另娶别人,有不少闺秀一颗心都在你身上。”
“她们不是阿九。”
“你明白就好。”齐王神色凝重了几分,“世间男儿动情容易,守情难,女子……应该反过来,守情容易,动情难,越是聪明谨慎的女子,越是如此。”
陆天养诧异的看着齐王,这话是义父能说出来的?
齐王装不下去了,咳嗽两声道:“我听姑父说的,咳咳,天养啊,你该同我姑父学学,他是如何一步步的征服我姑姑的,又是如何在动荡的岁月始终恪守住这份感情。姑姑总是说阿九像她